「是、是你道侣。」
「那结巴什么？」
墨言锡略一顿，手按在我肩头，低头欲吻。
眼看就要被他糊弄过去。
可话未说清，岂能如他所愿。
我推开他，冷声：「先说清楚。」
墨言锡垂下眼：「近日修炼出了些岔子…心绪紊乱。你再容我些时日可好？我自会解决。」
他这般模样我甚少见。
我忆起初出关时他那落拓模样：「是修为不稳？」
「是、是。」他忙应道，「事有些难办。抱歉，近日冷落你了……」
他眼中满是歉意。
我满腹疑虑暂消。
既有墨言锡也觉难缠之事，他行止怪异，倒也说得通。
5
「你就这般饶了他，是否太过纵容？」师妹周绮传音过来。
「不然如何？」
我转着手中茶盏，漫然抬眼：「与他吵闹？逼问？能有结果？」
「那他如今还怪？」
「说不上怪，但也算不得正常。」
一种难言的微妙感，我难以言表。
偶觉他似在敷衍应付我，偶又不像，只当是自己多心。
「那便想开些。」师妹与我碰杯。
我点头宽慰自己：「他既正事忙，我便体谅——」
话音未落，墨言锡座下大弟子步入茶舍。
仙山坊市品茶时分。
他的大弟子悠闲现身此地，颇为蹊跷。
待那弟子上前行礼，我开口询问：「近来宗务可繁忙？」
「回师娘，尚可。」
「未曾遇棘手之事？」
他略一思索：「近日宗务均按部就班，未曾听闻棘手。」
我微笑起身：「甚好，同我回宗门。」
一路思忖墨言锡欺我之事。
既非宗门琐事所困，那他反常为何？
我不愿深想，然他种种异状指向唯一答案——
他恐有二心。
或许是新遇佳人，故对我意兴阑珊。
他开始草率应付。
结印僵硬，双修木讷，行亲密事也心神飘忽。
与从前判若两人。
我深吸口气，拎着灵茶回他主殿。
茶点分给殿中执事弟子，她们皆言宗主正于议事堂。
我遂在他主殿等候。
他的传讯玉符、常用记事玉简、处理宗务的显影璧就在眼前。
往日我从不察看这些，因他从未显出二心模样。
但如今，我想探个究竟。
若真有那一个人呢？
几乎未作挣扎，我先取了那枚传讯玉符。
灵犀传音、法诀密讯、拓影晶石皆查遍，毫无痕迹。
我挑眉，又取过那枚巴掌大的记事玉简。
解禁符文仍是我的生辰印记。
我注入灵力开启，却未见符阵排列。
竟是他阅后未尽神识之力关闭，残留着最后所览景象。
是一则匿名修士发出的求助心念，以神念刻于玉简：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十年后！暗恋的女神竟是我道侣！怎么办啊啊啊！！】
我眉梢微挑，目光扫过内容。
「诸君安，在下实乃初出茅庐的小修士。前日洞府入定，醒来竟身处陌生洞天，仰慕的师姐亲昵唤我夫君，问我何时归府……」
我暗忖墨言锡怎会浏览这等无聊心念，眼角余光瞥见那发布者的名号——【玄霜吾命】。
我怔住，玄霜正是我的道号！
心跳骤停。
指尖微颤点开那头像，入其识海印记，显出编纂名号的符文印记，我彻底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