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涩地笑了。
原来我能被治疗,不过是占了程白意 “伪善” 的光。
3
后背的伤势渐愈,我准备出院。
转身看到一脸冷漠的傅司衍,他说:“去墓地,今天我父母忌日。”
我的手指死死攥着行李袋,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不知道傅司衍又想怎么折磨我。
到了墓园,傅司衍率先下车,揽着程白意。
我刚要迈步,却被拦下。
“苏霈,你觉得你配走着去见我父母吗?” 傅司衍的声音泛着冷意。
“傅司衍哥哥,别为难苏霈姐,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谋害我们的孩子。”
程白意说着流下眼泪,扑向傅司衍。
傅司衍满眼心疼,看向我时,眼中却恨意滔天。
“为了给我未出生的孩子赎罪,你一步一磕头走上九百九十九阶台阶。”
我的双眼发软,冷汗直冒。
但我深知,拒绝的下场只会更惨。
正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台阶滚烫得像火。
我膝盖重重跪在台阶上,头朝着墓碑的方向磕头。
一步一叩,每一下都似将自尊狠狠碾碎。
我的膝盖和额头变得青紫肿胀,到最后一个台阶时,程白意作势要来扶我,却暗中把我的头狠狠磕向地面。
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傅司衍却只顾着问程白意的手疼不疼。
跪在墓碑前,我几乎昏厥。
我匍匐在地,猩红的视线里,傅司衍揽着程白意站在傅父傅母的碑前。
“爸妈,小意终于回来了。” 他声音温柔,“害死你们的人,我也报仇了,你们安心去吧。”
程白意献上白菊,说:“伯父伯母放心,这次我不会离开傅司衍哥哥了。”
傅司衍和程白意的对话,我早已听不清。
我盯着不远处父母的衣冠冢,泪流满面。
直到被一双手狠狠摁倒在地,那人说:“今天,你就在这跪满三个小时赎罪!”
扔下这句话,傅司衍便揽着程白意离开。
跪到半途,天空骤变,电闪雷鸣。
大雨倾盆而下,冲刷着我身上新旧交替的伤口,疼痛让我昏沉又清醒。
直到有人来告知我可以离开。
我才艰难起身,刚想拦车。
保镖的话如同惊雷,让我难以置信:“傅总叫您走回去。”
“傅司衍,你就这么恨我!” 我望着黑色的雨幕,心碎满地。
这夜,我披头散发,赤足走在高架上,鲜血顺着雨水流走。
我麻木地前行了八小时,终于爬回别墅,雨已经停了。
别墅内,傅司衍坐在餐厅,给程白意打包鸡汤。
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冷漠代替。
“我打算向小意求婚,” 他合上盖子,语气平淡,“你来筹备。”
我浑身僵硬,缄默不语。
“你生日那天不是准备给我求婚吗?就按那场办。” 他路过我时,语气残忍,带着笑意。
我的心脏狠狠一痛。
原来那场求婚,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却骗我说出差了,让我沦为人尽皆知的笑话。
“收拾好自己,别误事,两天内我要看到全部。” 傅司衍皱着眉打量我一眼,转身离开。
餐厅里的鸡汤热气袅袅,我却将它倒进了厕所。
我蜷缩在房间的角落,望着客厅处的两人合照,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