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家走失十八年的真千金。
认亲宴上,假千金林安安当众羞辱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依偎在父母怀里,「一个乡下来的,凭什么跟我争?」
我一言不发,默默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全球直播的慈善拍卖会,将那幅起拍价三千万的油画,永久销毁。
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额角滑落,带着赤霞珠干红特有的涩与酸,黏腻地糊了我满脸。
眼前,林安安正举着空了的酒杯,手腕还在微微发抖,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个乡下来的,凭什么跟我争?」
她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宴会厅里虚伪的和谐。
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看好戏的、鄙夷的、同情的,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而我的亲生父母,林建业和赵文慧,我名义上的亲哥哥,林澈,此刻都像保护稀世珍宝一样,将哭泣的林安安护在身后。
「微微,」我那刚认回没几天的母亲赵文慧,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责备,「安安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从小被我们宠坏了,你当姐姐的,多让着她一点。」
我叫林微,不是微微。
他们似乎连我的名字都记不清楚。
哥哥林澈的眼神更是冷得像冰,「道歉。给安安道歉。」
他甚至不问缘由,就给我定了罪。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脸上红酒的痕迹已经半干,像一道丑陋的疤。
在他们愈发不耐烦的注视下,我只是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林安安见我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哭声却更大了,「爸爸妈妈,哥哥,你们看她,她就是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没理会她的表演。
指尖轻点,屏幕亮起,一个全球直播的界面弹了出来。
手机屏幕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站在台上,身后巨大的LED屏上,展示着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
男人温文尔雅,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清晰地传出:「接下来这件拍品,是由神秘的新锐画家『未晚』所作的《归途》,这幅画作代表了画家对故土的思念与回归的渴望,情感饱满,技巧卓越,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佳作。起拍价,三千万。」
价格一出,宴会厅里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
有识货的宾客已经低声议论起来。
「是『未晚』的画!她从不露面,一画难求,这幅《归途》更是她沉寂一年后的新作,没想到会拿出来拍卖。」
「三千万只是起拍价,我估计最后成交价至少要翻一倍。」
林安安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死死地盯着我手机屏幕上的那幅画,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
全场宾客,连同我的父母和哥哥,或许都只把这当成一个巧合,一个不合时宜的插曲。
但林安安知道,只有她知道。
我就是「未晚」。
在她惊恐的注视下,我点开了那幅画的后台操作界面。
那是我作为创作者,拥有的最高权限。
界面上,几个鲜红的选项静静地躺在那里。
【下架】、【修改信息】、以及最后一个——【永久销毁】。
我的指尖,轻轻落在了最后一个选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