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土了,现在谁还戴这种古董戒指求婚啊。”苏晚晴嫌弃地推开祖传蓝宝石戒指。
>三天后,我在她闺蜜朋友圈看到那枚戒指:“真朋友才舍得分享珍宝~”
>我直接拨通苏晚晴死对头的电话:“沈小姐,合作吗?气死苏晚晴那种。”
>婚礼当天,苏晚晴扒着门框尖叫:“那破戒指值两千万,还给我!”
>沈心怡晃着无名指上更大的钻戒轻笑:“晚了,现在连他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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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土了,现在谁还戴这种古董戒指求婚啊。”
苏晚晴的声音像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扎进我举着戒指的手背。那枚戒指——奶奶枯瘦的手颤抖着从褪色丝绒小袋里取出,郑重地放在我掌心时,浑浊的眼底还闪着一点光——此刻正躺在珠宝店丝绒托盘刺目的灯光下。深蓝色的宝石,像一小片凝固的、沉静的夜空,周围簇拥着细碎微芒的旧式切割小钻。灯光打在它身上,流淌出温润又古老的光泽。
我单膝跪着,膝盖骨隔着薄薄的西裤硌在冷硬的地板上,那点细微的痛楚却远不及此刻心里的茫然。周围太亮了,空气里漂浮着昂贵香水和崭新皮革混杂的气味。导购小姐脸上训练有素的甜美笑容僵在嘴角,眼神在我和苏晚晴之间飘忽,最终落在那枚被嫌弃的戒指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晚晴,”我喉咙发干,声音有点飘,“这是奶奶留下的,她说是给孙媳妇的…”我努力想抓住一点什么,让这失控的局面回到预想的轨道,“意义不一样。”
苏晚晴漂亮的红唇撇了撇,精心描画的眉峰微微蹙起,毫不掩饰那份嫌弃。她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指,不是去触碰戒指,而是像拂开一粒碍眼的尘埃,轻轻拨了一下丝绒托盘,让它离自己更远些。那点微小的距离感,瞬间在我心里拉成一道鸿沟。
“意义?陈默,意义能当饭吃,能让我拎出去有面子吗。”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锋利,“你看看这设计,老掉牙了。蓝宝石?现在流行的是纯净度高的白钻,越大越好,设计要简约大气,懂不懂。”她微微扬起下巴,视线扫过店里其他在灯光下璀璨夺目的钻戒,“我要的,是那种让人一眼就挪不开的,不是这种…博物馆里的老物件。”
她的话像无数细小的冰雹,劈头盖脸砸下来。我举着戒指的手僵在半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奶奶临终前浑浊却执着的眼神,她枯槁手指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我的皮肤上。那些被时光打磨得温润的棱角,那些承载着家族无声期盼的微光,在苏晚晴挑剔的话语里,瞬间变得黯淡、笨拙,甚至…有些可笑。珠宝店明亮的光线此刻显得格外刺眼,空气里的冷气似乎钻进了骨头缝里。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连自己都厌恶的妥协。膝盖接触地面的地方,冰凉的感觉蔓延开来。
苏晚晴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一点,仿佛我的屈服是理所当然。她伸出手,白皙的手指优雅地指向玻璃柜台深处一枚光芒四射的钻戒。那枚戒指的主钻大得惊人,像一滴凝固的冰水,在精心设计的爪镶下肆无忌惮地折射着顶灯的光芒,几乎有些咄咄逼人。旁边的价签上,一串零排得密密麻麻,看得我眼角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