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天,沈聿白为白月光把我丢在餐厅。
>我冒雨开车离去,车祸时安全气囊弹开他送的那盒薄荷糖。
>再睁眼已是两年后,我成了拍卖行新锐鉴定师。
>他红着眼在VIP室堵我:“晚晚,你终于回来了...”
>我笑着将红酒泼在他高定西装上:“沈总认错人了。”
>后来他买下整条画廊街求复合。
>我当着他的面掀开画布——
>那幅天价肖像画上的白月光栩栩如生。
>“死人怎么争得过活人?”他声音发颤。
>我撕碎支票轻笑:“可活着的替身,也会死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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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餐厅巨大的落地窗上,蜿蜒的水痕扭曲了窗外城市迷离的霓虹光影。柔和的钢琴曲在奢华的空间里流淌,本该是温馨的生日晚餐。
我对面的位置,空空如也。昂贵餐盘里精心烹制的牛排,正一点点失去热度,凝结的油脂像一层丑陋的痂。
桌面上,一个巴掌大的丝绒盒子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刺眼得如同一个拙劣的笑话。里面装着一盒薄荷糖,最廉价的那种超市货。沈聿白递给我时,那双总是盛满疏离的眼里,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淡淡说了句:“提神,开车小心。”
这就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敷衍得如同打发一个纠缠不休的乞丐。
侍者又一次悄无声息地走过来,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恰到好处的歉意:“小姐,需要帮您把牛排加热一下吗?沈先生他……”
“不用了。”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砂纸在喉咙里摩擦。视线死死黏在那盒薄荷糖上,薄荷糖冰冷的塑料外壳映着我苍白失血的脸。心口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碎掉了,碎得再也拼凑不起来,尖锐的碎片正随着每一次呼吸,狠狠扎进更深的地方,疼得让人窒息。
就在半小时前,他的手机屏幕亮起。那个名字跳出来的一瞬间——苏晚晴——整个餐厅的灯光仿佛都暗了下去。沈聿白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动作快得带倒了手边的水杯,澄澈的液体迅速在洁白的桌布上洇开一大片狼狈的深色。
“晚晴她……身体不舒服,我得过去一趟。”他的语气急促,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你自己吃,吃完早点回去。”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我该怎么回去。
“沈聿白,”我叫住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它彻底破碎,“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握住门把手的动作顿了一下,背影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冷漠。他微微侧过头,下颌线绷得很紧,声音低沉地穿过餐厅轻柔的音乐:“我知道。晚晚,别闹。她情况不太好。”
“别闹”……原来我满心的期待和等待,在他眼里,只是无理取闹。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他最后一点气息。那扇门,仿佛也彻底关上了我心里仅存的那扇窗。
餐厅里的一切瞬间失去了颜色,只剩下冰冷的黑白。悠扬的钢琴曲像钝刀子一样切割着我的神经。周围的低语、杯盘碰撞的轻响,都变成了模糊而遥远的背景噪音。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个精心布置、却像巨大冰窖一样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