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走向瑟蕾雅，压低了声音。“我们并不孤单。”
呼吸声越来越大。
然后雾气滚滚而来——浓浓的、突然的，在心跳之间吞噬了堡垒。第一声尖叫声从东墙传来。第二个来自庭院。
身影在雾气中移动——高大，瘦得不可思议，他们的眼睛像黑暗中的余烬一样闪闪发光。
雾不是自然的。 它像冰冷的油一样紧贴在皮肤上，渗入盔甲，压制了呼吸声。就连火把似乎也从中缩了下来，它们的火焰低沉地喷着，仿佛缺透了空气。
凯尔抽出钢铁，刀刃只捕捉到了最微弱的月光，然后雾气就把它整个吞没了。“排成队伍！”他咆哮着，他的声音划破了闷闷的空气。
影子在雾中移动——高大的纺锤形轮廓，以任何活生生的脊椎都无法控制的角度弯曲。他们中的第一个毫无征兆地出现，它的身体是一团黑色的肌腱和突出的骨头，一张脸伸展成一张空洞的嘲弄人类头骨。它的眼睛燃烧着红光，在冲刺之前，它的嘴巴沉默地张开。
凯尔的剑以干净、残酷的弧线迎击了它。钢铁咬得很深——但没有血迹喷溅，只有嘶嘶声，仿佛刀刃切入了沸水。这只生物颤抖了一下，然后继续前来。
“杀了眼睛！”瑟蕾雅的声音从他右边的某个地方响起，尖锐如指挥钢。
他转身，用剑穿过那个东西灼热的目光。这一次，它掉了下来，插座里的灯像熄灭的煤一样熄灭了。
混乱吞噬了堡垒。 人们盲目地进入迷雾，他们的叫声与从他们之间滑过的生物的嘶嘶声混合在一起。沉默的守卫没有喊叫地战斗，弯曲的刀刃闪烁着，将空气雕刻成精确的弧线。
瑟蕾雅出现在凯尔的身边，她的白色斗篷现在上布满了黑色的、闪闪发光的东西。她的动作像舞者一样优雅，每一次都瞄准了红眼睛，从不浪费一笔。
其中一个东西从迷雾中冲向她，手臂就像钩状的树枝。凯尔把她推到一边，他的剑在一击中穿过了双眼。尸体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然后倒在了冰霜中。
她的目光在雾中与他相遇——没有谢谢，没有微笑。只有一种冷酷的理解，如果没有对方，他们都会死。
然后是号角。
接下来的寂静比战斗更糟糕。
瑟蕾雅在一名阵亡士兵的斗篷上擦了擦她的刀。“比我们更糟糕的东西。”
雾并没有随着生物的撤退而散去。
凯尔将他的刀刃擦干净在一面破烂的旗帜上，黑色的残留物涂抹在深红色的布上。“他们太容易离开了，”他说。“除非你把掠食者放到某个地方，否则你不会在杀戮过程中叫停捕食者。”
瑟蕾雅站在城堡破碎的台阶上，扫视着雾气呛人的地平线。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她还随身携带的铁钥匙——凯尔注意到了这个习惯，当时她想得太远了，其他人都无法跟上。
“他们正在向北移动，”她最后说。“号角从河那边传来。无论什么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