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打量着她的脸,寻找最微弱的裂痕,但瑟蕾雅的眼睛却像雕琢的玉石一样稳定。 “会发生什么?”
她没有立即回答。相反,她转身开始沿着画廊走去,她的声音刚好让他听到。
“三周前,我的侦察兵报告了北方行军的动向。起初,我以为这是通常的小规模冲突——叛军、袭击者。但后来......”她在一扇结霜的窗户前停了下来,把手轻轻地放在玻璃上。“…整个驻军都停止发送报告。没有被打败。逝。没有尸体。没有火灾。没有幸存者。
凯尔皱起眉头。“逃兵?”
“没有。”她再次转身面对他,月光使她的脸部变得清晰。“我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谈到了比黑夜还黑的横幅,还有一个没有人能说出名字的标志——一个流血的太阳。”
他什么也没说,等待着。
“他们不是在追求我的王位,”瑟蕾雅继续说道。“他们追求的是王国本身。如果他们到达我们这里......你们的忠诚者和我的卫兵都不会站起来。
凯尔让沉默拉长了,然后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她说,走向他,“你打过军队。你已经打破了它们。你知道如何战胜没人理解的东西。而我......”她允许自己露出最微弱的笑容。“…我知道如何让男人跟随,即使是在黑暗中。
凯尔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铁钥匙。“所以我和你并肩作战,”他缓缓地说,“直到威胁消失。然后呢?
她的笑容扩大了。“然后我们就看看我们谁先杀了对方。”
向北的进军是在铅色的天空下开始的。
凯尔骑在先锋队的前面,他的黑色战马在军队在他身后伸展时踢起冻土块-一条钢铁巨蛇蜿蜒穿过冬天的田野。瑟蕾雅瑟蕾雅骑在他身边,她的白色斗篷在风中飘扬,这是对吞噬地平线的灰色的无言挑战。
他们的部队是一个奇怪的联盟:凯尔的老兵,跟随他参加过十几场战役的人,与瑟蕾雅沉默的卫兵和皇家枪骑兵并肩行进。两派之间的空气中弥漫着不信任的噼啪声,但谁也不敢打破阵型。
到了第六天,土地发生了变化。
村庄空无一人,门在风中摇摆,壁炉冰冷。街道上没有受到干扰,除了最微弱的小路——不是人,而是更重的东西,被拖着而不是走路。
第七天晚上,他们到达了失踪的驻军之一考德里斯堡。墙壁仍然屹立不倒,但大门却扭曲地悬挂着,仿佛被巨手撕碎了。没有尸体。没有战斗的迹象。
凯尔下了马,他的靴子在冰冻的地面上嘎吱作响。“这不是被围困的,”他说,戴着手套的手沿着树林里的一个深凿。“这是被撕开的。”
瑟蕾雅从他身边走过,走进了院子。她的目光扫过地面,直到她停下来,跪了下来。她拂去积雪,露出石头上烧着的痕迹——一个圆圈,里面有一个带有锯齿状光线的太阳......滴着像血一样的雕刻条纹。
“和报告一样,”她喃喃地说。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从墙外传来的微弱、有节奏的声音。不是脚步声。不是蹄子。更像......呼吸。缓慢、深沉、错误。
离大门最近的士兵不安地移动着,他们的手紧握着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