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需要我调出审稿人的原始邮件吗？"周予白解锁手机，屏幕上是苏软软再熟悉不过的学术论坛界面，"或者，先聊聊你怎么同时交往三个护士的事？"
苏软软震惊地看向陈昱。这个相亲认识的男人，上周还信誓旦旦说从未谈过恋爱......
深夜的宠物医院只剩雨声敲打窗户。
陈昱早已狼狈逃走，周予白却赖在诊疗室不肯离开。苏软软低头给英短包扎伤口，忽然听见"咔哒"一声——
男人把U盘插进电脑，投影仪亮起的瞬间，她手里的剪刀当啷落地。
画面里是七岁的她，浑身湿透坐在河边，怀里抱着个脏兮兮的存钱罐。
"周周哥哥..."幼年的她哭得打嗝，"他们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镜头外伸来一只属于少年的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谁说的？我明天就去揍他们。"
——这是她完全没印象的记忆！
"那年你落水后发了三天高烧。"周予白按下暂停键，"醒来就忘了救我的人是你。"
他调出另一段视频。十六岁的苏软软正把情书塞进周予白课桌，而躲在角落的少年疯狂按着快门，镜头抖得不成样子。
"你总说我讨厌你。"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这是什么？"
掌心下的心跳又快又重，苏软软突然摸到一道凸起的疤痕。
"你大三那年阑尾炎手术..."她猛地抬头，"但当时你说在国外开会！"
周予白低头吻住她颤抖的指尖："因为主刀医生说我可能下不了手术台。"他声音沙哑，"苏软软，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
破晓时分，苏软软在值班室的床上醒来，身上盖着周予白的西装外套。
桌上放着热粥和孕酮片，还有一张字条：
"九点来接你，去看真正的'病历本'。"
她赤脚跑到窗前，正好看见男人的车驶离停车场——后座隐约有个眼熟的铁皮盒。
那是周家老宅阁楼里的东西。
十年前她误闯进去时，周予白第一次对她发火，甚至摔碎了花瓶......
第四章：他的阁楼锁着秘密
周家老宅的门轴发出熟悉的吱呀声。
苏软软站在玄关，恍惚间像是回到十六岁——那天她偷喝梅子酒醉醺醺跑来，光脚踩过每一块咯吱作响的松木地板，最后被周予白拎着后颈扔出大门。
"怕了？"走在前面的周予白突然回头，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晦暗不明。
阁楼楼梯比记忆中更陡，她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往上爬，却被男人一把横抱起来。
"周予白！"
"嘘。"他低头蹭过她发顶，"当年这楼梯摔过你三次。"温热手掌稳稳托住她后腰，"我记仇。"
阁楼里弥漫着樟脑丸的气味。
周予白撬开那个生锈的铁皮盒时，苏软软呼吸都停了——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婴儿时期的小袜子、幼儿园画的"全家福"，甚至还有...
一沓泛黄的医院报告单。
【患者：苏软软，5岁，溺水后记忆缺失评估】
"不是我把你从河里救起来的。"周予白突然攥紧她的手，"是你为了救我，自己跳下去的。"
1999年的暴雨夜，五岁的周予白失足落水。不会游泳的苏软软抱着存钱罐冲进河里，因为"钱币在水里会发光"。
——而真正失忆的人，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