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瞳孔骤缩:“这是……《字开心法诀》的残碑?你从何处得来?”
“黄山绝壁下的墨影楼分舵。”苏清欢蹲下身,指尖拂过残碑上的刻痕,“我爹说,这残碑与你腰间的砚台本是一套,合在一起才能找到《字开心法诀》的完整碑刻。可如今墨影楼四处搜捕持有残碑之人,连我苏家也被他们烧了祖宅。”
油灯忽明忽暗,映着两人凝重的神色。沈砚之捡起残碑,与腰间砚台对接,残碑上的“心”字与砚台的“字开”二字贴合,竟发出微弱的青光。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字开心法诀》非祸非福,若天下人皆求其开天辟地之力,必致江湖大乱。你需寻得完整碑刻,以‘字’为引,以‘心’为盾,方能为天下开太平。”
“墨影楼主墨千机野心勃勃,若让他得到《字开心法诀》,后果不堪设想。”苏清欢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漫天飞雪,“我听闻漠北有座落字崖,崖壁上刻着上古文字,或许便是完整碑刻的所在。”
沈砚之将残碑与砚台收好,眼中闪过决绝:“事不宜迟,我们明日便动身前往漠北。”
此时,青石镇外的山神庙中,墨千机正摩挲着手中的玄铁笔,笔杆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他面前跪着的黑衣人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楼主,沈砚之与苏清欢已经拿到残碑,似乎要去漠北。”
“漠北?”墨千机冷笑一声,玄铁笔在掌心转出一道弧线,“他们以为落字崖便是终点?太天真了。传令下去,让‘笔、墨、纸、砚’四使在漠北设伏,我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玄铁笔落下,一滴墨汁滴在地上,瞬间凝结成冰。墨千机望着窗外的雪夜,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字开心法诀》的万法归宗之力,终究是我的囊中之物。”
第二章 漠北险遇四使拦
三日后,漠北的寒风比青石镇更烈。沈砚之与苏清欢骑着骆驼,在茫茫戈壁中前行,脚下的黄沙被风卷成漩涡,远处的落字崖如巨兽般盘踞在天地间,崖壁上的文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前面就是落字崖了。”苏清欢勒住骆驼,从行囊中取出地图,指尖点在崖下的一处峡谷,“地图上说,完整碑刻藏在峡谷中的‘墨池’旁。”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沈砚之抬头望去,只见四道黑影从黄沙中跃起,分别落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两人围在中间。为首者手持一支毛笔,笔尖泛着乌光,正是墨影楼的“笔使”;左侧一人捧着砚台,砚中墨汁翻滚,是“砚使”;右侧一人手持宣纸,纸面上隐约有字迹流动,是“纸使”;最后一人提着墨锭,墨锭上刻着诡异的符文,是“墨使”。
“沈公子,苏小姐,别来无恙?”笔使轻笑一声,毛笔在指尖一转,笔尖射出三道墨箭,直取沈砚之胸口。
沈砚之翻身跃下骆驼,腰间砚台再次脱手,砚台在空中展开,化作一面青黑色的盾牌,挡住墨箭。墨箭撞在盾牌上,瞬间化作墨汁流淌而下,却在盾牌表面留下三道腐蚀的痕迹。
“好一个‘砚守’!”砚使冷哼一声,手中砚台猛地一倾,砚中墨汁化作巨浪,朝着苏清欢席卷而去。苏清欢长鞭一甩,鞭梢缠着骆驼的缰绳,将骆驼拉到身前,同时脚尖点地,身形如蝶般跃起,避开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