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帮人帮到底。”
我被他真挚的样子逗笑，他忽的红了脸。
“得加钱，我可不便宜。”
7
手术室内，我像是待宰的羔羊，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金属器械在体内搅动，
我清晰的感知胚胎从我身体里剥离。
整整一天一夜，裴旭都没有再联系我。
可笑我还幻想着他幡然醒悟，虔诚地给我道歉。
但随着那块血肉的流出，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的羁绊。
从手术室出来时，我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用湿毛巾替我擦手。
“你醒了？”
“我请同事给你熬了红豆粥，你快尝尝！”
还不等我回答，他已经调高病床，把粥送到我嘴边。
见我不张口，他轻声催促道，
“听话，吃饱了才好的快。”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谢末年，二十五，比我小一岁。
研究生刚毕业，
因和家里闹翻，断了生活费，才跑外卖养活自己。
我转账五千元作为感谢，他夸张的张大了嘴巴。
“我这是傍上富婆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耍宝逗我开心，于是配合的调笑道，
“是啊，姐包养你怎么样？”
他似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瞬间涨红了脸。
我心情好了很多，打趣道，
“逗你的，傻弟弟！”
8
离开那天，我办理出院手续时，迎面撞上了裴旭。
他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微微皱眉。
“哪里不舒服？来医院怎么不说一声？”
我看着他手上江婉的缴费单据，觉得好笑，
“打了，你挂断了。”
裴旭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我当时在忙……！”
“不重要了……！”
他还想解释，却被突然出现的江婉打断。
“阿旭，祁安的话你忘了？”
“这种给钱就能卖的女人你也不嫌脏。”
“脸色惨白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了谁的野种，偷偷来医院打胎。”
江婉扬着下巴，一脸鄙夷。
我不知道祁安说了什么，
但她凭什么骂我的孩子？
我气的浑身颤抖，抬手用力扇在她脸上……
可先一步落下的，是裴旭的巴掌。
他把江婉护在身后，眼里盛满怒火。
“林笑，你到底在闹什么？”
“婉婉说的有什么错？你那么随意，就不觉得自己脏么？”
我摸着发烫的脸，对自己的蠢有了新的认知。
当初在一起时，是他求着让我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并承诺一定会结婚。
现在又嫌我脏了？
人生最美好的三年，为什么要浪费在这个人渣身上。
“林笑，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说罢他抱着江婉大步离开。
可哪还有什么以后？
他凭什么以为，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谢末年来接我的候，我特意带了口罩。
饶是如此，他还是一眼发现了不对劲。
“脸怎么了？”
想到今天之后，可能不会再见。
我难得有倾诉的欲望。
谢末年是个很容易共情的听众，咬牙切齿的替我不值。
“谈条狗都比这个人渣强！”
我点头附和：“有道理！”
飞机起飞前，我给裴旭发了条告别信息，还有会所外录下的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