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我气笑了,“苏婉晴,你欠我的,是一句‘谢谢’,一个署名,一个公道!”
她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轻蔑:“李哲,你别天真了。现在谁会信一个家庭主夫的话?你已经五年没接触社会了,你的才华,早就被柴米油盐磨光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入我最痛的地方。
也彻底,杀死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情意。
我平静地签了字。不是因为我认了,而是因为我明白,和这个女人,再无道理可讲。我要的,我会亲手拿回来。
带着念念搬进新公寓的第一天,我接到了大学室友,胖子王海的电话。
“哲子,你真跟苏大影后离了?我刚看新闻,她跟那个顾凯……我靠,这对狗男女!”王海的声音充满了义愤填膺。
“离了,分得干干净净。”我一边给念念冲牛奶,一边平静地回答。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要不来我这儿,我开了个小影视公司,咱哥俩一起干!”
我心中一暖,拒绝了他的好意:“胖子,谢了。但我有笔账,得自己去算。”
挂了电话,我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电脑。桌面背景,还是我和苏婉晴的合影,照片上的她笑得灿烂,依偎在我身旁。
我面无表情地将它换成了一张念念的笑脸。
然后,我点开了一个名为“心血”的文件夹。
里面,是我这五年来,除了照顾孩子外,唯一没有放弃的东西——剧本。
其中有一个,名叫《光阴的回响》。
这个故事,比《红尘》更宏大,更深刻,也更决绝。
如果说《红尘》是我写给爱情的赞歌,那《光阴的回响》,就是我为埋葬爱情,写下的墓志铭。
苏婉晴和顾凯的公关团队效率惊人。
离婚第二天,网上就铺天盖地地出现了通稿。
标题大同小异:《影后苏婉晴和平离婚,疑似丈夫不思进取,多年坐吃山空》。
内容里,我被塑造成了一个依附妻子的软饭男,一个才华耗尽、只懂柴米油盐的庸碌之辈。文章配上了几张我带着念念去菜市场的偷拍照,照片上的我胡子拉碴,神情疲惫,与光彩照人的苏婉晴形成了鲜明对比。
评论区更是一片污言秽语。
“早就觉得这男的配不上我们婉晴了,原来是个寄生虫。”
“心疼婉晴,不仅要拼事业,还要养一个巨婴老公。”
“这种男人就该早点踹了!支持女神搞事业,和顾导郎才女貌!”
苏婉晴甚至亲自下场,发了一条意味深长的微博:“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未来的路,只想专注作品,不负韶华。”
姿态做得滴水不漏,既显得大度,又坐实了我“拖后腿”的形象。
我关掉手机,面沉如水。我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一向是她的风格。
接下来的几天,我试着联系了几个以前相熟的制片人,想把《光阴的回响》推出去。
无一例外,都被婉拒了。
有的直接说:“李老师,您现在的名声……我们不好合作。”
有的则假惺惺地表示:“剧本很好,但我们公司最近项目都满了,实在没档期。”
最直接的一个,是当年靠着我一个剧本拿了新人奖的学弟,他如今已是一家中型影视公司的副总。他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哲哥,不是我不帮你。现在顾凯和苏婉晴联手,在圈里放出话了,谁用你,就是跟他们作对。我……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