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我们前面清理痕迹。”林羽的副手赵鹏烦躁地抓着头发，“这凶手不仅会杀人，还能量通天？”
林羽没有说话，他看着周明的照片，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为什么会被卷入这场杀戮？
他和李静、王建军之间，到底有什么隐秘的联系？
那个“∮”符号，会不会就是解开这一切的钥匙？
他再次来到张峰的法医室，这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味道，墙上挂着人体解剖图。
张峰正在整理前几起案件的尸检样本，见林羽进来，递给他一杯热咖啡。“有什么发现吗？”林羽问。
张峰摇摇头：“死者的生理特征没有提供新线索，但我对比了三个符号的笔迹，发现它们的起笔和收笔有细微的颤抖，像是在极度冷静下的刻意控制。”他顿了顿，“凶手很可能有医学或者解剖学背景，至少，对人体结构非常熟悉。”
林羽心里一动：“医学背景……”
“只是猜测。”张峰推了推眼镜，“对了，我查了一下那个符号，在数学里表示曲线积分，在音乐里是延音符号，但在某些冷门的符号学资料里，它和二十年前一个叫‘普罗米修斯’的秘密研究项目有关。”
“普罗米修斯？”
“嗯，据说涉及基因编辑和神经控制，后来因为违反伦理被查封了，资料很少。”张峰打开电脑，调出一个文件夹。
林羽看着屏幕上模糊的项目介绍，一种强烈的预感攫住了他。
4
J市的秋天来得猝不及防，一场暴雨过后，气温骤降。
城南的护城河下游，几个钓鱼的市民发现了一个漂浮的黑色塑料袋，袋子破裂处露出的东西，让他们瞬间魂飞魄散。
是一具无头女尸。
林羽赶到现场时，法医团队已经开始工作。
尸体被泡得有些肿胀，但能看出是女性，年龄大约在25到30岁之间，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戒痕，指甲上涂着暗红色的甲油，边缘有些剥落。
“死亡时间大概在48小时前，”张峰站在岸边，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颈部切口不平整，和前几起案件不同，像是用斧头之类的重型工具砍断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这是第四起了，但手法变了。”
林羽看着被白布覆盖的尸体，心里沉甸甸的。
为什么要斩首？是为了掩盖身份，还是有别的用意？
确认尸体身份花了整整三天。警方比对了全市的失踪人口，都没有匹配的信息。
直到一个美甲店的老板看到新闻，提供了一条线索——她记得有个常客做过和女尸同款的甲油，而且那个女孩最近没再来过。
“她叫小雪，在‘夜色’酒吧上班，”美甲店老板回忆，“长得很漂亮，就是性子有点冷，很少说话。”
“夜色”酒吧位于市中心的娱乐街，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
老板证实，小雪确实是这里的陪酒女郎，真名叫陈雪，27岁，一周前突然没来上班，手机也关机了。
“陈雪平时跟谁来往比较多？”林羽问酒吧领班。
领班想了想：“她不太合群，除了上班就是待在出租屋。不过……前阵子好像跟一个中年男人走得挺近，那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像常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