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雨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草坪上。
“凶手对这里很熟悉,”他低声说,“知道监控的死角,甚至能破解安保系统。”
张峰正在进行尸检,他掀开王建军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瞳孔:“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一点左右,伤口和李静案的手法高度相似,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他拿起那张符号纸条,对着光看了看,“纸质、笔迹、符号形态,都和第一起一致。”
“连环杀手。”林羽的声音有些干涩。
调查王建军的社会关系,比调查李静要复杂得多。
这个白手起家的商人,发家史里充满了“快刀斩乱麻”的狠劲——挤垮竞争对手、拖欠供应商货款、与合伙人对簿公堂……仇家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但这些仇家要么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要么缺乏作案的能力和时机。
“王总最近在扩张海外市场,和几个股东闹得很不愉快,”秘书战战兢兢地说,“尤其是副总刘辉,差点在董事会上跟王总打起来。”
刘辉确实有嫌疑,他在案发当晚声称自己在家,但无人能证明。
然而,当警方调取他的通话记录时,却发现他在那段时间正在和远在欧洲的合作伙伴视频会议,有完整的时间戳为证。
线索再次中断。
林羽把两张符号纸条并排放在桌上,这个像音符又像漩涡的符号,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它会不会是某种标记?或者,是凶手在传递什么信息?
张峰送来了详细的尸检报告,附带一张纸条:“切口边缘有轻微的组织外翻,凶手可能是左撇子。”
3
第三起凶案发生在一周后,打破了林羽试图从符号入手的努力。
死者周明,38岁,建设银行J市分行信贷部经理,被发现倒在银行后门的小巷里。
清晨的环卫工发现他时,尸体已经僵硬,颈部同样有一道致命伤,口袋里的钱包和手机都在,只有一张画着“∮”符号的纸条,被塞进了他的衬衫口袋。
“这次的作案地点很随意,”林羽蹲在巷口,看着地上用粉笔画出的尸体轮廓,“和前两起的‘精心策划’截然不同。”
“但手法没变,”张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完成初步尸检,“一刀毙命,左撇子,符号一致。”
他递给林羽一份报告,“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死者胃里有酒精残留,应该是应酬后被袭击的。”
周明的死,让案件的指向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既不像李静那样与世无争,也不像王建军那样树敌众多,作为银行经理,他每天打交道的不是客户就是数字。
“周经理负责的几笔大额贷款有点问题,”银行行长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都是一年前放出去的,现在追查起来,发现借钱的公司都是空壳。”
林羽顺着这条线索追查,发现这几笔贷款总额高达数千万,流向了几家注册地址在郊区的科技公司,但这些公司要么早已注销,要么根本查无此人。
更诡异的是,每当警方找到一点关于这些公司的蛛丝马迹——比如一个实际办公地址,或者一个联系人——总会在第二天发现,那个地址变成了废弃仓库,联系人要么失踪,要么声称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