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卡牌上,则是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女性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芒,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顶端字体:【绝对美貌(被动)】。说明:【魅力值MAX,对部分存在具备特殊吸引力(效果存在个体差异,请谨慎使用)。】
姜绵:“……”
她盯着那两张卡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慈母威慑?绝对美貌?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是来打架玩命赚钱的,不是来参加什么诡异版“超级妈妈”选秀的!这破系统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她脑子里飞快闪过自己在武术馆里一脚踹飞沙袋、把闹事家长怼得哑口无言的情景,实在难以把“慈母”这个词和自己联系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嗒…咔嗒…”声,从客厅昏暗的角落里传了过来。那声音,像是金属的尖端,在有节奏地敲击着同样坚硬的东西。
姜绵的神经瞬间绷紧到极限,她肌肉绷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
昏黄的光线下,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沙发最边缘的阴影里。
那是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样式老旧的连衣裙,裙角沾着几块深褐色的污渍。她背对着姜绵,长长的黑发如同没有生命的枯草垂落下来。她手里握着一把东西,正全神贯注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身前的矮茶几。
那是一把剪刀。很大,很旧,锈迹斑斑,刃口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迟钝而危险的光。小女孩每一次抬手,剪刀沉重的尖端落下,都精准地敲在茶几边缘同一个位置,发出那令人牙酸的“咔嗒”声。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门口多了一个“新妈妈”毫无反应。
姜绵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死死锁住那把生锈的凶器。这鬼地方,果然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她小心翼翼地、无声无息地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寻找一个更有利的观察和防御位置。然而,就在她刚刚挪动了一下发麻的脚踝时——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粘稠水声的轻响,从玄关侧面的某个方向传来,仿佛有什么湿漉漉的小东西掉在了地上。
姜绵猛地扭头。
玄关通向客厅的狭窄过道口,一个更矮小的身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那是个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穿着同样不合身、脏兮兮的背带裤。他背对着姜绵,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地面。
他的脚边,滚落着一颗湿漉漉、圆溜溜的东西。
一颗眼球。
灰白色的瞳孔在昏黄灯光下显得空洞无神,连着几缕暗红色的视神经组织,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令人作呕的湿痕。
小男孩似乎对自己的“弹珠”掉了很不满,他慢吞吞地弯下腰,伸出沾着不明污垢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把那颗眼球捡了起来。然后,他转过身,将那颗眼球举到自己空洞洞、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窟窿的眼眶前比划了一下,似乎想把它塞回去。
就在这时,他似乎才真正注意到站在玄关处、浑身僵硬的姜绵。
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空洞洞的眼眶正对着姜绵。没有眼球的支撑,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一个极其怪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他歪了歪头,然后,极其自然地把那颗刚捡起来的、还带着粘液的灰白眼球,用两根手指捏着,朝着姜绵的方向,轻轻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