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眼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带着血丝的、湿漉漉的抛物线，直直地朝着姜绵的脸部飞来！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
“新…妈妈？”一个细细的、带着某种空洞回响的小女孩声音，如同冰冷的蛇，毫无征兆地贴着姜绵的右耳根响起！那声音近得仿佛说话的人就紧贴着她的后背！
姜绵全身的汗毛在这一刻全部炸开！她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腐朽气息的气流喷在她的耳廓上！她猛地回头！
一张毫无血色、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小脸，距离她的鼻尖只有不到十公分！一双漆黑、空洞、大到不成比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她！正是那个抱着破布娃娃的小女儿谢晓晓！她什么时候绕到自己身后的？！
她怀里紧紧搂着一个破布娃娃。那娃娃同样肮脏不堪，咧着一张用粗糙红线歪歪扭扭缝出的大嘴，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黑色纽扣牙齿，一只纽扣眼睛已经脱落，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洞，另一只纽扣眼睛则诡异地斜视着姜绵。更渗人的是，布娃娃的肚子上裂开一道大口子，里面露出的不是棉花，而是某种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浆般的东西，正缓慢地、粘稠地向外渗出，浸湿了谢晓晓胸前的衣襟。
谢晓晓歪着头，黑漆漆的眼瞳里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探究和…渴望。她咧开嘴，露出细密的小白牙，声音又轻又飘，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新妈妈…能陪我玩吗？”
“玩到…死掉那种？”
眼球带着风声和粘液飞向面门！ 冰冷的小鬼贴着耳根索命！ 三面夹击！死亡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姜绵淹没！
极致的恐惧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了姜绵的四肢百骸，让她头皮炸裂，血液几乎冻结！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另一股更加强横、更加灼热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在她体内轰然爆发，母爱威慑爆发了奇异的力量！
“滚开！”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裹挟着被逼到绝境的母兽般的凶悍，猛地从姜绵喉咙深处炸响！这声音是如此狂暴，带着一种撕裂空气的尖啸，震得头顶那盏昏暗的灯泡都剧烈地摇晃起来，细碎的灰尘簌簌落下！
吼声出口的瞬间，她身体的反应甚至比思维更快！
左臂如同一条蓄满力量的钢鞭，带着破空之声猛地向后横扫！目标直指身后那几乎贴到她身上的、抱着血娃娃的小鬼谢晓晓！这一下又快又狠，完全是格斗场上对付背后偷袭的本能反应，没有丝毫留手！
“嘭！”
一声闷响。姜绵感觉自己的手臂结结实实撞在了一个冰冷、坚硬、却又带着点软塌塌触感的小身体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将那个小小的身影撞得离地飞起，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叫（“呀！”），像个破麻袋一样摔进客厅角落的阴影里，连同那个渗血的破布娃娃也滚落在地。
与此同时！
姜绵的右手如同闪电般探出！五指箕张，精准无比地在空中一抓！
“噗叽！”
一种湿滑、粘腻、带着点弹性的恶心触感瞬间包裹了她的掌心。那颗被二儿子谢鑫当做弹珠弹过来的灰白眼球，被她稳稳地、牢牢地攥在了手里！眼球表面的粘液和残余的神经组织，冰冷滑腻，紧贴着她的皮肤，带来一阵强烈的生理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