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一切,我站在房间中央,闭上眼睛,在脑中重新构建犯罪现场的逻辑链。
原主的行动路线、可能留下的脚印、沿途的监控……
还好,这家伙虽然疯狂,但心思缜密,特意挑选了没有监控的路线,作案时也戴了手套和头套。
暂时来看,直接指向我的证据应该都被清理干净了。
但这只是第一步。
最大的麻烦,还在地下。
那个被囚禁的女孩,苏晚晴。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一个随时会引爆一切的核弹。
我走到地窖门口,那是一扇伪装成书柜的暗门,设计得相当巧妙。
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转动。
地窖里是什么情况?女孩的精神状态如何?
原主的记忆里,只有他作为加害者的视角,充满了冷漠的观察和施虐的快感。
而我,现在要去面对那个被他伤害的灵魂。
我能说什么?做什么?
说“对不起,绑架你的人已经死了,现在我是个好人”?
这种话,连我自己都不会信。
深呼吸,我压下心中的烦躁,缓缓打开了暗门。
一股潮湿、冰冷,混杂着淡淡食物腐败和幽香体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很暗,只有一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悬在头顶,散发着鬼火般的光。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会发出“吱嘎”的呻吟。
我一步一步走下去,心跳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地窖的尽头,一张简陋的行军床上,缩着一个模糊的轮廓。
听到脚步声,那个轮廓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小兽,死死地把自己蜷缩得更紧。
是苏晚晴。
她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宽大白色衬衫,是原主的。
衬衫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两条纤细笔直的小腿裸露在外,脚踝上扣着一圈冰冷的金属镣铐。
镣铐的另一端,连着一根长长的铁链,锁在墙壁的铁环上。
她似乎听出了我的脚步声,身体的颤抖稍微平复了一些,但依旧没有抬头。
“你……又来了。”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被磨平了所有棱角的绝望。
没有哭喊,没有咒骂,只有死水一般的平静。
这比激烈的反抗更让我感到心惊。
原主的“静默”处理,似乎起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在原地,快速分析着当前的最优解。
直接放了她?
她会立刻报警,我会被当成绑架犯抓起来,就算解释自己是穿越的,也只会被当成精神病。
结果,社会性死亡或者物理性死亡。
继续关着她?
我做不到,我的底层逻辑不允许我囚禁一个无辜的女孩。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巡捕的调查网只会越收越紧,迟早会找到这里。
这是一个死局。
除非……我能找到一条介于“释放”和“囚禁”之间的第三条路。
一条能让她暂时保持沉默,又能为我争取到足够时间的路。
“你饿了。”
我终于开口,声音刻意压低,模仿着原主那种冷漠的腔调。
这是为了避免让她察觉到“林舟”已经换了一个人,从而引起不必要的应激反应。
我手里提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牛奶、面包和一小碟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