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数，”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三，二……”
“一！”
我和阿强同时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转动那冰冷刺骨的门轮！锈蚀的金属发出刺耳欲裂的摩擦声，如同地狱大门的开启。沉重的门扇向内被拉开一道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度浓烈的恶臭，混合着血腥、腐烂内脏和排泄物的气息，如同实质的秽物洪流，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冲垮了防空洞里污浊的空气，呛得我们剧烈咳嗽，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紧接着，一张高度腐烂、眼珠浑浊脱落、牙齿外翻、沾满黑红血污的脸，带着一股腥风，猛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张开散发着恶臭的大嘴，朝着最前面的阿强狠狠咬下！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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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外挤进来的那张腐烂面孔，距离阿强的咽喉只有不到半尺！恶臭扑面，腥风灌耳。
千钧一发！
“低头！”我的吼声撕裂了恶臭的空气。
阿强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猛地一缩脖子。与此同时，我身体重心骤然下沉，右腿如同蓄满力量的弹簧，从下往上猛地蹬出！不是拳击的招式，更像是泰拳里的扫踢，目标直指那丧尸因前扑而暴露的、相对脆弱的膝盖侧面。
砰！
沉闷的骨裂声异常清晰。那丧尸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失去平衡的身体向前栽倒。我早已借着蹬腿的反作用力旋身，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它油腻肮脏的头发，狠狠向下一按！同时右膝如同攻城锤般提起，带着全身的重量和速度，狠狠撞向它因低头而暴露的后颈！
咔嚓！
令人牙酸的颈椎断裂声。那具躯体瞬间软了下去，像一袋烂泥瘫在门口。
“快！冲出去！”我喘息着吼道，甩掉手上黏腻的触感，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阿强和张伟如梦初醒，紧跟着我，从门缝里挤了出去。外面的世界，如同地狱的油画铺展在眼前。狭窄的后巷堆满了杂物和垃圾，墙壁上溅满了大片大片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臭。七八个扭曲的身影，正被我们这里的动静吸引，嗬嗬嘶吼着，从巷子口和两侧摇摇晃晃地扑来。它们衣衫褴褛，肢体残缺，腐烂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动作或迟缓僵硬，或带着一种病态的、不顾一切的冲刺感。
“跑！别停！”我低吼着，目光迅速扫过狭窄的巷道。左边被一辆侧翻的垃圾车堵死，右边通向主街的方向，更多蹒跚的身影正在汇聚。只有前方，巷子深处相对空旷，但尽头堆放着几个巨大的绿色塑料垃圾桶。
“跟我来！”我率先冲向垃圾桶的方向。沉重的脚步声和嘶吼声在身后迅速逼近。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暂时压倒了身体的虚弱和饥饿。
一只动作相对迟缓的丧尸从左侧杂物堆后扑出，腐烂的手臂抓向张伟。张伟惊恐地尖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挡。我猛地回身，一个凌厉的侧踹，狠狠蹬在它的胸口。巨大的力量让它踉跄后退，撞翻了旁边一个堆满空瓶的塑料筐，稀里哗啦的声响暂时吸引了另外两个扑向阿强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