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暂时性失明
术后恢复室里，我的右眼缠着纱布，左眼却异常清晰。
窗外的霓虹在仅剩的视野里扭曲成数据流，每道光都带着林月的记忆残影。我摸索着抓起床头的水杯，左手却精准避开所有障碍物，仿佛早有肌肉记忆。
"右眼视网膜轻微撕裂。"陈教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但好消息是，第二阶段融合率已达41%。"
他递来一片新的抑制剂，这次的药片背面刻着微型钢琴键。我捏着它对着灯光，发现琴键排列组合起来，竟是《骷髅之舞》的前奏。
"为什么是这首曲子？"
陈教授的机械义眼突然暗了一秒："因为林月死前，正在改编它。"
5. 血色乐谱
深夜，我被右眼的刺痛惊醒。
扯下纱布时，几滴血泪落在枕头上。镜子里，我的右眼瞳孔变成了琥珀金与深棕交织的"共生蓝"，而眼白部分浮现出细小的红色音符——是林月用血写在神经编码器上的乐谱片段。
我颤抖着拿起钢笔，左手不受控制地在病历本上誊写那些音符。写成后的乐谱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像被施了魔法。
突然，公寓的智能系统自动播放起《骷髅之舞》——正是我刚抄写的版本，但多了段从未听过的变奏。
钢琴声戛然而止时，扬声器里传出林月的录音：
"亲爱的第38号，找到冷冻舱里的第十三号培养罐..."
录音突然被电磁干扰切断，全屋灯光疯狂闪烁，在墙上投出巨大阴影——那分明是戴翡翠袖扣的男人举着手术刀的剪影。
第四章：珍珠方程式
1. 暴雨中的琴行
凌晨四点，我站在"星辰琴行"的霓虹招牌下，暴雨将红色灯管映照得像血瀑。
这家二手琴行是林月生前常来的地方——她的记忆在我脑中低语，指引我撬开侧窗的锈锁。潮湿的霉味混着松木香扑面而来，黑暗中陈列的钢琴像一群沉默的守墓人。
左手自动伸向角落那架老旧的施坦威，指尖划过琴键下方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指甲突然暴长半寸，精准撬开隐蔽的暗格——
一条珍珠项链静静躺在天鹅绒衬里上，十七颗珍珠在手机冷光下泛着诡异的虹彩。
2. 珍珠内的微型蚀刻
我用手术钳夹碎第一颗珍珠，碳酸钙外壳碎裂后，露出内壁蚀刻的立体坐标。
「杏仁核-中央外侧核群」
第二颗珍珠里藏着「海马体-DG颗粒细胞层」
第三颗、第四颗……当排列到第十三颗时，钳子突然被左手打落。林月的记忆如电流窜过神经——
手术台上，戴着翡翠袖扣的手将这枚珍珠塞进她耳后的皮下。"最后的钥匙，"徐世明的声音带着笑意，"就藏在你的《钟》里。"
我颤抖着捏起第十三号珍珠，对着台灯旋转——珍珠内壁的蚀刻不是坐标，而是一段微缩钢琴线谱，正是林月改编版《钟》的华彩乐章。
3. 琴行老板的警告
"那东西不该被找到。"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炸响。琴行老板举着老式霰弹枪，枪管纹着神经科技集团的蛇形LOGO。
"林小姐来过三次，"他拉动枪栓，"第一次买琴，第二次藏项链，第三次……"枪口指向我左眼，"她带着和你一样的金色瞳孔回来销毁它。"
我的左手突然抓起调音扳手掷向电闸。黑暗降临的瞬间，右眼浮现出血色夜视能力——这是林月记忆里被注射过的纳米视觉增强剂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