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老点头：「蜡封没动，等吉时一到就点火。」
大香往瓮口瞥了眼，眉头皱了皱：「怎么有点漏？」
「许是天太热，蜡化了点。」寨老赶紧打圆场，「不碍事，烧的时候一起化了。」
大香没再问，转身往祭坛上走，侍女们跟着往上抬供品。
我飘到烛龙虫堆里，往它们身上又裹了层怨气。啃食声突然变响，蜡封上的洞越来越大，边缘开始往下掉渣。
吉时到了，寨老举起火把：「净化仪式，开始！」
后生们往石瓮周围堆干柴，大香站在祭坛上念咒，声音又尖又长。
就在火把要碰到干柴时，烛龙虫突然钻进蜡封深处。
「轰隆 ......」
石瓮猛地晃了晃，青石板被顶开，整只瓮往旁边倒去。
黑蜜「哗」地流出来，在地上漫开，像条黑蛇往四周窜。
寨老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烧着了几根干柴，又被黑蜜浇灭，冒出股黑烟。
「咋回事？」大香停下念咒，往下看。
寨老扑到石瓮边，伸手去扶，却被黑蜜烫得缩回手：「蜡封…… 蜡封没了！」
他指着瓮口，那里的蜡封被啃得只剩层薄皮，还在往下掉渣。
大香脸色发白，对侍女喊：「快！拿土来盖！」
侍女们刚要动，远处突然传来嗡嗡声。
是怨蝶，黑压压一片从山谷里飞出来，直扑地上的黑蜜。
它们落在黑蜜里，翅膀沾满紫黑色的黏液，吃得肚子滚圆，却还在往蜜里钻。
有几只飞得急，撞在大香的嫁衣上，留下块黑印。
「妈呀！」一个侍女尖叫着往后退，「这啥虫子！」
寨老捡起拐杖往怨蝶堆里打，却被蝴蝶缠住，拐杖上落满了黑粉末。
「快烧！烧它们！」他对后生们喊。
后生们摸出火折子，刚点着就被怨蝶围住，火折子被扑灭，脸上还被撒了把粉末。
「我的眼！」一个后生捂着脸蹲下去，眼泪直流。
大香站在祭坛上，手里的桃木枝都快攥断了：「都愣着干啥？把蜜清干净！」
没人动，后生们被怨蝶吓得直往后缩，寨老的拐杖也被蝴蝶叼走，扔在黑蜜里。
黑蜜越流越远，怨蝶越聚越多，有的甚至开始往人身上落。
新郎不知啥时候来了，站在祭坛边，脸色比纸还白。
他脖子上的护身符突然晃了晃，我知道，是时候了。
但现在不急，先让他们看看，这用我性命换来的定情蜜，到底是啥德行。
大香突然尖叫一声，她的嫁衣下摆沾了黑蜜，正被几只怨蝶啃食，冒出股焦味。
「救我！」她往新郎那边跑，却被地上的黑蜜滑了一跤，摔在祭坛下。
寨老想去扶，刚迈出步就被怨蝶围住，嘴里不停骂：「邪门！真是邪门！」
黑蜜漫到新郎脚边，他猛地后退，撞在石柱上。
脖子上的护身符掉下来，落在黑蜜里。
我飘过去，往里面钻。
这次，该让他听听，他心心念念的圣女，到底干了啥。
怨蝶还在疯吃，黑蜜渐渐少了，地上露出被蚀出的坑洼，像张鬼脸。
大香从地上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