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萧烬猛地站起来，脸色狰狞地打断我，「你闭嘴！莲儿不是那样的人！是他们，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嫉妒她的才华，觊觎她的美貌，才会联手构陷她！」
「她跟我说的，是他们逼迫她，她不愿屈服，才会被围剿！」
「我相信她！」
看着他执迷不悟，被人骗得团团转还甘之如饴的蠢样，我彻底寒了心。
我放弃了，疲惫地躺了回去，只轻轻地说了一句。
「萧烬，我说过了，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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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期满。
清晨，天还没亮，我就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从床上架了起来。
她们动作粗鲁，根本不在乎我身怀六甲。
我被带到了禁地深处的一个山洞里。这里比外面更加寒冷，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
山洞中央，萧烬一身黑衣，正站在冰棺旁，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棺盖。
他看我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丝毫温度，只剩下不耐烦。
「开始吧。」他淡淡地吩咐道。
两个嬷嬷将我按倒在一块冰冷的石床上，熟练地捆住了我的手脚。
我看着洞顶，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么多年的情爱与期盼，原来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没有不舍，没有愧疚。甚至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萧烬。」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她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愿意为了她，亲手杀死你的妻子和孩子？」
萧烬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终于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怜悯，又像是嘲讽。
「寻薇，对不住。」他居然真的说出了这三个字，「但你跟了孤五年，应该知道，孤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孤不会让你死的。」他又补充道，像是对我最后的仁慈，「我已经派人去东海寻了鲛人，取了她的眼泪来续你的命。只是以后，你的身子会差一些，凤髓之血也会流失殆尽，变成一个普通人。」
「但你放心，太子妃的位置，永远是你的。孤会养你一辈子。」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整个山洞里都回荡着我凄厉的声音。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初从未嫁给你，宁愿，从未做过你的太子妃。」
我想起的，不是这五年的恩爱，也不是东宫的荣华。
而是那个愿意在大雪天里，跪在我独孤家府门外三天三夜，只为求娶我的清俊少年。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我隔着门缝问他，堂堂太子，何苦如此作贱自己。
他抬头，对我温柔地笑，声音清朗悦耳。
「我来娶你。寻薇，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吗？」
那一刻，我沦陷了。他在殿前跪了三天，我在我爹的书房里求了三天。
他还一直以为，这是他苦苦求来的姻缘。却不知，那是一场双向的奔赴。
“动手！”
萧烬冰冷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彻底拉了出来。
一股尖锐的剧痛从腹部传来，像是有一把烧红的刀子，在活生生剜我的肉。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和孩子之间的那点血脉联系，正在被一股外力强行剥离。
我咬紧牙关，死死地瞪着洞顶，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阵法持续了很久，我也痛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