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吃剩的苹果核精准地弹进继母带来的那个“拖油瓶”儿子碗里时，眼前诡异地浮现出几行字。
【妹妹又在对他撒娇了，啧，也就他把这种刁难当宝贝。】
【这个苹果可是妹妹亲口吃过的！林歇今晚估计要失眠了，得研究下这个苹果核怎么做成标本。】
【可怜我妹，以后被那个家暴男老公打到流产，还是林歇偷偷把她救出来的。可惜最后为了拦住她老公，被车撞死了。】
我手一抖，又拿起桌上我用过的吸管，插进他面前的牛奶杯里：“看你可怜，赏你的。”
一直安静吃饭的林歇，耳根瞬间红得能滴血，连拿筷子的手都开始不稳。
弹幕比我还激动：
【间接接吻！绝对是间接接吻！民政局我给你们搬来了！】
【哥你倒是硬气一点啊！快把她按在墙上亲！】
1
饭桌上，我爸和我那继母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姜晚！你又在胡闹什么！」我爸姜振国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继母周岚连忙打圆场，脸上挂着温婉贤淑的笑，眼底却藏着得意。
「老姜，你别生气，晚晚跟小歇关系好，开玩笑呢。」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走林歇面前那杯被我「污染」过的牛奶。
林歇却快她一步，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牛奶顺着他的嘴角滑下一道白痕。
他放下杯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自始至终没看我一眼，只是耳根的红色蔓延到了整个脖颈。
我眼前的弹幕疯了。
【啊啊啊啊他喝了！他真的喝了！这算不算和妹妹的第一个吻！】
【林歇：计划通✓】
【这牛奶今晚会出现在林歇的梦里，循环播放。】
我爸被他这一系列操作噎得说不出话。
周岚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我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家暴、流产、被车撞死……
这些字眼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我看向林歇，他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动作不是他做出来的。
如果弹幕说的是真的。
那眼前这个被我欺负了三年，不声不响的少年，最后会为了救我而死？
2
晚饭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试图消化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弹幕是什么？预知未来吗？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打开房门想去倒杯水，却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了林歇。
他正蹲在垃圾桶旁边，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把我扔掉的那个苹果核包起来。
动作珍而重之，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会捡回来！】
【下一步就是研究怎么把这个苹果核做成永不腐坏的标本了。】
【一个不够，建议妹妹多吃几个，凑成一串风干苹果核手链。】
我的脚步顿住了。
心脏像是被泡进了温水里，一种陌生的、酸软的情绪在蔓延。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身体猛地一僵，迅速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站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像一只被抓了现行的小动物。
「我……我路过。」他声音干涩，眼神躲闪。
我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他紧张得后背都贴在了墙上，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