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喟叹。
如同饕餮饱餐后的野兽。
周身翻涌的阴冷煞气,似乎凝练、强盛了一丝。
他缓缓直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不可撼动的魔山。
那双幽绿的眼眸,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残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像在看一块被榨干了最后一点汁水的渣滓。
“不错。”他嘶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掠夺后的沙哑快意。
“比上次……多撑了一炷香。”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我几乎不成人形、气息奄奄的身体。
没有丝毫动容。
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即将彻底废弃“工具”的冷漠评估。
“大师兄在‘焚心炉’等你。”他丢下这句话,如同宣判。
转身。
黑色皮靴踏在石板上,发出沉重而冷酷的声响。
走向门口。
沉重的石门再次开启。
外面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他离去的、充满力量感的轮廓。
石门轰然关闭。
将最后一点光,彻底隔绝。
也将我,彻底遗弃在冰冷、死寂、弥漫着血腥和绝望的黑暗深渊里。
身体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
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每一次心跳都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牵扯着丹田那个被反复蹂躏的伤口,带来持续不断的、钝刀子割肉般的闷痛。
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拉扯。
黑暗中,只有自己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喘息。
还有……身体深处,那些彻底被激活、如同无数烧红烙铁般疯狂灼烧、饥渴难耐的阵纹!
它们在咆哮!
在贪婪地吮吸着厉寒残留在经脉里的、那些狂暴阴冷的掠夺力量!
如同久旱龟裂的土地,疯狂汲取着最后一点毒辣的雨水!
一种奇异的、冰冷而充满力量的感觉,伴随着剧烈的灼痛,在四肢百骸中悄然滋生。
很微弱。
像狂风暴雨中的一点火星。
却顽强地燃烧着。
我躺在冰冷的血泊里,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上方无尽的黑暗。
嘴角,那抹诡异而冰冷的弧度,再次缓缓勾起。
大师兄……
焚心炉……
等着我呢。
好啊。
我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
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和一丝……微不可查的、冰冷的兴奋。
撑起残破的身体,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
丹田空空荡荡,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
四肢百骸沉重如灌铅。
只有心口那些阵纹,在滚烫地搏动,像无数饥饿的嘴。
推开“焚心炉”厚重的石门。
一股足以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