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篮球砸中初遇
三月的风还带着凉意，林朝朝裹紧了校服外套，独自坐在操场边缘的长椅上。她瘦小的身影几乎要被周围嬉闹的人群淹没，膝盖上摊开的《飞鸟集》在风中轻轻翻动。这是她惯常的午休时光——远离教室的喧嚣，找一个安静的角落，与书为伴。
"小心！"
一声急促的呼喊从远处传来，林朝朝还未来得及抬头，一个橙色的影子便重重砸在她的额头上。疼痛瞬间炸开，眼前闪过一片金星，书本从她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没事吧？"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林朝朝眯起眼睛，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头紧锁，眼睛里盛满歉意。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校服领口敞开，露出明显的锁骨线条。
是顾沉。即使像林朝朝这样几乎不参与校园社交的人也知道他——高三(1)班的学霸，校篮球队队长，每次月考都稳居年级前三的风云人物。
"我、我没事。"林朝朝下意识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她感觉脸颊发烫，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被篮球砸中的地方隐隐作痛，但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此刻站在面前的顾沉。
顾沉弯腰捡起掉落的《飞鸟集》，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尘。当他看到扉页上用清秀字迹写着的"林朝朝"三个字时，眉毛微微挑起："你是(4)班的？"
林朝朝点点头，伸手想接过书，却不小心碰到了顾沉的手指。那一瞬间的触感让她像触电般缩回手，书再次掉在地上。
"对不起！"她慌乱地道歉，弯腰去捡，却因为动作太急，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的肩膀。顾沉的手掌很热，透过单薄的校服传递到她的皮肤上。"你脸色很差，"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了，真的不用..."林朝朝挣扎着想站直，却感到一阵眩晕袭来。她知道自己贫血的老毛病又犯了，每次发作时都会这样天旋地转。
顾沉没有理会她的推辞，一手拿起她的书包和书，另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胳膊："别逞强。"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动作却很轻柔，像是怕碰碎一件易碎的瓷器。
去医务室的路上，林朝朝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诧异目光。顾沉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高冷，很少与女生有过多接触，更别说这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女孩。她低着头，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既因为身体不适，也因为身边这个过分耀眼的存在。
"你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顾沉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朝朝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嗯...那里比较安静。"
"我打球时经常看到你，"顾沉的声音淡淡的，"像只躲在角落里的兔子。"
这个比喻让林朝朝耳根发热。她想说些什么，医务室的门却已经近在眼前。
校医给林朝朝量了血压，确认只是轻微贫血后，给她倒了杯葡萄糖水。"休息一会儿就好，"校医转向顾沉，"你是她同学？"
"嗯。"顾沉简短地应了一声，站在一旁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麻烦你在这里陪她一会儿，我去隔壁拿点药。"校医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两人独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