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林朝朝小口啜饮着糖水，不敢抬头看顾沉。她注意到他的球鞋上沾着泥土，鞋带松散地系着，透着一股随性的气息。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你先说。"顾沉靠在墙边，双手插在口袋里。
林朝朝鼓起勇气："你不用回去训练吗？"
顾沉看了眼手表："不急。"他顿了顿，"刚才想问你，那本《飞鸟集》，你喜欢泰戈尔？"
"嗯，他的诗很美。"提到书，林朝朝的眼睛亮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尤其是那句'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我更喜欢'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顾沉接上她的话，嘴角微微上扬。
林朝朝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在球场上叱咤风云的男生也会读诗。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落在顾沉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与他平日里冷峻的形象截然不同。
校医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顾沉直起身："我该回去了。"他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这是我整理的物理重点，你...如果有需要可以看看。"
林朝朝接过笔记，封面上是顾沉工整的字迹。她没想到他会主动借笔记给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明天午休，我来拿。"顾沉说完，转身离开了医务室，背影挺拔如松。
2 笔记里的秘密
林朝朝翻开笔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扑面而来。顾沉的笔记条理分明，重点处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边缘还画了些小小的示意图。她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些字迹，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顾沉伏案学习的样子。
第二天午休，林朝朝比平时更早地来到操场边的长椅。她昨晚熬夜看完了顾沉的笔记，甚至在一些难点旁边做了批注。现在那本笔记安静地躺在她的书包里，等待主人的取回。
操场上已经有人在打球，林朝朝的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顾沉的身影。当她看到他穿着红色球衣在三分线外跃起投篮时，心跳漏了一拍。篮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落入篮筐。
顾沉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看向长椅的方向。阳光下，他的眼睛像是盛满了碎金。他朝队友说了什么，然后朝林朝朝走来。
"感觉好些了吗？"顾沉在她面前站定，身上带着运动后的热气。
林朝朝点点头，从书包里取出笔记："谢谢你的笔记，我...我做了一些批注，希望你不介意。"
顾沉翻开笔记，看到那些娟秀的小字时，眉毛微微挑起："你的物理很好。"
"只是...刚好对这些知识点比较熟悉。"林朝朝轻声说。实际上，为了不辜负顾沉的笔记，她昨晚查阅了大量资料，确保自己的批注准确无误。
顾沉合上笔记，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你每天中午都来这里？"
"嗯，教室里太吵了。"林朝朝低头摆弄着书角，"而且这里...能看到你们打球。"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顾沉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窘迫，或者说，他体贴地假装没注意到："明天年级篮球赛，你会来看吗？"
林朝朝惊讶地抬头，对上顾沉平静的目光。他是在邀请她吗？"我...如果有时间的话。"
"我等你。"顾沉说完，转身跑回球场，留下林朝朝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心跳如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