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疑惑、不解……最后，全部化为了赤裸裸的贪婪和警惕。
王长老一个闪身出现在我面前，厉声质问。
“林渊！你刚刚施展的是何种妖术？从何学来？！”
另一位长老跟着逼近。
“此等秘术，绝非正道！你究竟是谁？混入我青玄宗有何图谋？”
苏青月也看着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戒备。
王长老向前一步，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为了宗门，立刻将此秘术的法门，奉献出来！”
奉献。
又一次。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贪婪的嘴脸，忽然笑了。
原来，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出手相救，换来的结局。
不是感激，而是逼迫。
他们，要将我推向真正的绝路。
4
面对整个宗门的逼迫，我异常平静。
所有的愤怒、不甘、痛苦，在这一刻，都沉淀了下去，化为一片死寂的冰海。
苏青月走了上来，她似乎觉得还能说服我。
“林渊，交出来吧。”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我熟悉的、自以为是的温柔。
“为了宗门，也为了我们……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
这句话，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彻底烫死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名为“尘念”的东西。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
“自今日起，我，林渊，叛出青玄宗。”
王长老勃然大怒。
“叛徒！拿下他！启动锁魂大阵，休让他带着宗门秘术逃了！”
嗡——
地面上，无数符文亮起，一道道金色的锁链从四面八方朝我射来，封锁了我所有的退路。这是专门用来惩戒叛徒的阵法，一旦被锁住，神魂都要被禁锢。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
我只是站在大阵中央，缓缓抬起手，指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正幸灾乐祸看着我的陆阳。
“救你性命的道基，我还于你！”
话音落下，陆阳体内的“灵犀玉髓”精华，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瞬间化作一道流光，从他天灵盖中被硬生生抽离出来，消散在空中。
“啊——！”
陆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刚刚恢复的根基，当场崩裂，比之前伤得更重，彻底沦为一个庸才。
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没有停，又将手指向苏青月。
“指点你剑法的感悟，我还于你！”
苏青月脑中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凭空剥离。她引以为傲的剑道感悟瞬间变得模糊、陌生，境界剧烈波动，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的剑心……我的感悟……”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又看向李月，看向那些曾经受过我恩惠的师弟师妹。
“指点你功法的诀窍，我还于你！”
“赠你丹药的情分，我还于你！”
“……”
每一次“归还”，都有一人遭受重创，修为倒退，道心受损。
而我身上的气息，也随着每一次“归还”而衰弱一分。
这是我身为穿越者，才懂得的禁忌之法——因果剥离。
我给予的，我亲手收回。
最后，我转过身，面向那巍峨的宗门山门。
那捆缚着我的锁魂大阵，随着因果的斩断，锁链已经变得虚幻不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