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哈哈。
我胸口那股翻涌的血，终究是没能忍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原来尊严被践踏，是这种滋味。
3
宗门祖传的“问心古镜”试炼要开启了。
这是宗门最大的机缘，唯有道心纯粹者，才能通过试炼，获得古镜内的无上剑道传承。
我以为，这会是我的一个机会。
然而，长老院的通知，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
我被剥夺了参与资格。
理由是：“林渊道基受损，心绪不宁，恐生心魔，不宜参与。”
我拿着那张冰冷的通知，去找了主事的王长老。
王长老的房间里，陆阳也在。
王长老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渊啊，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的情况，我们都清楚。问心古镜的试炼非同小可，万一你道心不稳，被心魔反噬，那可是万劫不复。”
陆阳在一旁假惺惺地劝道。
“是啊，林师兄，长老们也是一片苦心。等你身体养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嘛。”
我看到他嘴角那抹压抑不住的得意。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王长老。
“长老，我的道基为何受损，您不清楚吗？”
王长老放下了茶杯。
“够了！宗门已经给了你补偿，你还想怎样？别不知好歹！”
这时，苏青月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先是一怔，然后说。
“林渊，我听说了。你别怪长老们，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又是为了我好。
你们毁了我的前路，还要我感恩戴德。
我转身走了。
试炼那天，我站在远处，看着宗门的天才们一个个走进古镜。
陆阳作为压轴，在所有人的期待中，踏入了光幕。
然而，变故突生。
问心古镜突然爆发出滔天的黑气，整个古镜剧烈震动起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里面传出，是陆阳！
“不好！是上古心魔禁制被触发了！”
“陆阳贪功冒进，引动了虚空魔衍阵！”
长老们全都乱了阵脚，一个个束手无策。
苏青月更是花容失色，冲着光幕大喊：“陆阳！陆阳！”
虚空魔衍阵……
我脑海中，穿越前的知识瞬间浮现。
原来是这个。
此界无人能解，但我知道破解之法。
禁忌秘术，“大寂灭神光”。
一旦施展，我身上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气息将彻底暴露，再也无法伪装。我将成为这个世界所有宗门眼中的异类、异端，一个必须被解剖、被研究、被榨干所有秘密的怪物。
救，还是不救？
看着苏青月那张绝望的脸，看着长老们焦头烂额的样子。
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罢了，就当是……了结最后的因果吧。
我站在人群之外，双手结印。
一道超越此界修炼体系理解范畴的、蕴含着寂灭与虚无气息的灰色神光，从我指尖射出，无视了古镜的屏障，精准地轰击在黑气最浓郁的核心。
“咔嚓——”
仿佛琉璃破碎。
滔天黑气瞬间消散，问心古镜恢复了平静。
陆阳被弹了出来，虽然狼狈，但保住了一条命。
所有人都得救了。
整个世界，一片死寂。
下一秒，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