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出,眼神里充满了荒诞和不解。
【滋——!!!!】
脑海深处,那疯狂尖啸、闪烁着毁灭红光的系统电子音,骤然拔高到一个无法想象的、撕裂灵魂的极限频率!
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琴弦!
铮——!
一声刺耳欲聋的、仿佛能贯穿整个宇宙的尖锐爆鸣!
然后。
戛然而止。
所有的噪音。
所有的警告红光。
所有冰冷的压迫感。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灭。
我的意识世界里,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死寂的空白。
静。
绝对的静。
没有电流的滋滋声。
没有恼人的任务提示。
没有抹杀的威胁。
像被掏空了所有内脏,只剩下一个巨大、虚无、轻飘飘的空洞。
我维持着低头的姿势。
指尖还停留在手机冰凉的屏幕上。
那条关于发光体的新闻标题,在模糊的视线里跳跃。
几秒钟后。
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轻松感,如同海啸般从灵魂的最深处轰然爆发!
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释放!
那感觉太强烈,太汹涌,以至于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一股热流直冲眼眶。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那气息带着自由的味道,前所未有的甘甜。
然后,一个清晰无比、带着巨大解脱和释然的声音,从我干涩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低低地逸了出来:
“……呵。”
“终于……”
“……自由了。”
声音很轻。
却像一颗巨石,砸破了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林薇薇的脸彻底黑了。
苏明轩的瞳孔骤然收缩,揽着林薇薇的手猛地攥紧,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声。
自由?
他在说什么?
一个被苏家接回来、却活得连佣人都不如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说自由?他凭什么……凭什么能摆出这样一副如释重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的姿态?!
一股强烈的不安和莫名的烦躁,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苏明轩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精心掌控的局面,似乎被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真少爷”,以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撕开了一道口子。
风,从那道口子里灌了进来。
冰冷刺骨。
我彻底成了苏家的透明人。
或者说,是我把自己活成了空气。
系统消失后的世界,连那间狭窄的佣人房都显得格外宽敞明亮。呼吸是自由的,时间也是自由的。我不再需要应付任何人,不再需要在意任何目光。
每天睡到自然醒,去厨房找点吃的(通常是张妈默许留下的冷饭冷菜),然后回到房间看书,或者溜达到别墅后面那个荒废的小花园,坐在石凳上晒太阳、发呆,看蚂蚁搬家,一看就是一下午。
苏明轩的盛大生日宴如期举行。
别墅灯火通明,豪车云集,衣香鬓影,欢声笑语隔着老远都能飘过来。
我关紧窗户,戴上耳塞,裹着薄被,睡得天昏地暗。
宴会的喧嚣与我无关。
苏家的荣光与我无关。
那些或好奇、或鄙夷、或怜悯的议论,更与我无关。
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