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我猛地坐直身子，盯着他。
「她住院的时候，医药费是我垫的，一共二十三万。」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我瞬间僵住。
二十三万，对我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你想让我怎么还？」我咬着牙问，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卖的准备。
肖承砚侧头看我，眼尾的笑意更深了：「简单，帮我看着我妹妹，肖嘉琳。别让她惹事。」
我以为肖嘉琳是个乖巧懂事的小丫头，结果第一次见她，就被她泼了一身奶茶。
那天我刚放学，就看见肖嘉琳堵在学校门口，穿着跟我同校的校服，却染着一头张扬的粉毛。
她手里拿着杯珍珠奶茶，看见我过来，直接抬手就泼了过来。
「你就是夏溺白？」她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跟只骄傲的小孔雀似的。
奶茶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滴，黏糊糊的难受得要命。
我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没动手：「是我，有事？」
「我哥凭什么让你住我们家？」肖嘉琳瞪着我，语气里满是敌意，「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赶紧滚蛋！」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想让我滚可以，打赢我。」
肖嘉琳显然没料到我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就扑了过来。
她没什么打架经验，跟我比差远了，我没费多大劲就把她按在了地上。
她挣扎着要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夏溺白，你敢打我？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让他来。」我松开手，拍了拍身上的灰，「下次再惹我，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完我就转身走了，没看见肖嘉琳眼里的恨意。
回到肖承砚家的时候，他正在客厅看文件。看见我一身奶茶渍，他挑了挑眉：「被人泼了？」
「你妹妹干的。」我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你要是管不好她，我就自己动手了。」
肖承砚放下文件，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件干净的T恤和短裤：「先去洗澡，衣服放洗衣机里。」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嘉琳那边我会说她。」
我接过衣服，没再说什么。洗完澡出来，看见肖承砚坐在沙发上，肖嘉琳站在他面前，头低着，看起来像是被训了。
「跟夏溺白道歉。」肖承砚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肖嘉琳咬着唇，半天没说话。
我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个苹果啃了起来：「道歉就算了，别再找我麻烦就行。」
肖承砚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让肖嘉琳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俩，气氛有点尴尬。我啃着苹果，没话找话：「你是做什么的？看着不像是正经人。」
他低笑出声，抬头看我：「那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混黑道的？」我随口猜道。
他没否认，只是从兜里掏出颗糖，还是草莓味的：「猜对一半，不过别跟别人说。」
我接过糖，心里有点发慌。
混黑道的，那岂不是杀人不眨眼？我跟他住在一起，会不会哪天就被灭口了？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肖承砚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只要你好好看着嘉琳，等你还清了钱，想走想留都随你。」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