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的“蜂巢”核心微微发烫,无数数据流奔腾碰撞。暴露解药信息是下下策,风险无法估量。但眼前这个如同人形凶兽般的男人,他展现的力量……正是穿越这片死亡区域最稀缺的资源。机会与陷阱并存。
我抬起手,不是指向某个方向,而是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按在了自己左胸心脏偏上一点的位置。隔着战术背心和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那个被特殊合金和生物凝胶严密包裹、只有鸡蛋大小的坚硬凸起。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撞击着这个承载着人类最后微渺希望的容器。
我的目光迎上他审视的视线,没有躲闪,也没有恳求,只有一种冰冷的、孤注一掷的坦诚。
“不是空手。”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他能听清,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凿出来,清晰而沉重,“我带的东西,值得你走一趟‘磐石’。”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不再是纯粹的审视或嘲弄,而是震惊,以及随之而来的、几乎要将人洞穿的锐利探究!他周身那股懒散又极具压迫感的气息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空气中残留的臭氧味似乎都因他气势的变化而变得浓烈起来。他死死盯着我按在胸口的手,仿佛要透过血肉和合金,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拖沓前行。倒塌矮墙下,被掩埋的二级丧尸似乎又开始了微弱的挣扎,发出窸窸窣窣的碎石摩擦声,但这细微的声响反而更衬托出我们之间令人心悸的沉默。风卷着焦糊味和尘埃,打着旋从我们之间穿过。
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他紧绷的肩线极其轻微地松弛了一丝。嘴角那抹惯常的、带着冷硬嘲弄的弧度似乎加深了那么一点点,变成一种更复杂、更难以解读的表情——像是一丝玩味,一丝了然,又或许,夹杂着一丝被巨大赌注吸引的狂热?
“呵,” 他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笑,带着金属摩擦的粗粝感,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抬起手,不是指向某个方向,而是随意地、象征性地掸了掸工装外套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透着一股奇特的、掌控全局般的随意。“怪不得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撞进这鬼地方。”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锐利依旧,但之前那种纯粹的轻蔑似乎被一种更深的、带着强烈兴趣的评估所取代。“行吧,算你命大,撞上老子了。”
他侧过身,对着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