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合欢宗的功法！
那起手式，那回身斩，分明是...
「玄天宗的『星河九转』？」
我捂住嘴，还是晚了一步。
剑光骤停，沈清夜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剑尖抵在我喉间。
「小丫头，」
他声音冷得像冰，「半夜偷看别人练剑，在玄天宗是要挖眼睛的。」
我大气不敢出。
此刻的他与白日判若两人，眼中没有半点笑意，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
剑尖缓缓上移，挑起我的下巴。
「说，看到什么了？」
「看...看到老祖剑法精妙，弟子心生敬仰...」
我声音发颤。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收剑入鞘，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不错，有眼光。明日开始，你每日卯时来后山，本座亲自教你。」
我：「？？？」
「怎么，不愿意？」
「弟子...荣幸之至。」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从明天起，本座要和你一起从外门弟子重新修习。」
「啊？」
「三百年没回来，总要看看宗门现在教些什么。」
他眨眨眼，「记得叫我『师兄』，别露馅了。」
直到他身影消失在竹林中，我仍站在原地，双腿发软。
疯子。
这绝对是个疯子。
4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早课。
身后跟着一身外门弟子服饰的沈清夜。
「云师妹，早啊。」
他笑得人畜无害，还顺手递给我一个油纸包，「给你带的桂花糕。」
我：「......」
周围的弟子们表情精彩纷呈。
谁都知道老祖出关了，谁都知道我被「钦点」为道侣，但现在这位祖宗装成普通弟子是要闹哪样？
「轻羽。」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大长老。」
萧焰一袭暗红长袍，鹰隼般的目光在我和沈清夜之间扫视。
他是宗门实际掌权者，据说当年是老祖的亲传弟子，却在老祖失踪后迅速掌控了合欢宗大权。
「师尊。」
他冲沈清夜行礼，语气却听不出多少恭敬，「您这是...」
「体验生活。」
沈清夜咬了口桂花糕，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萧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又很快掩去：「师尊归来是大事，今晚弟子们在凌霄殿设宴...」
「不去。」
沈清夜打断他，「我要陪云师妹上课。」
萧焰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我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随师尊高兴。」
他最终冷笑一声，甩袖离去。
我长舒一口气，却发现沈清夜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萧焰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师兄...」
我小声提醒，「早课要迟到了。」
他收回目光，又变回那副懒散模样：「走吧，师妹。」
一整天，沈清夜都表现得像个模范弟子。
认真听讲，积极提问，还帮我抄笔记。
要不是亲眼见过他夜半练剑的样子，我几乎要相信是个温和无害的「师兄」了。
傍晚下课时，大师姐柳青拦住我的去路。
「云轻羽，」
她红唇微勾，「攀上高枝了，就不理我们这些旧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