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夜连眼皮都没抬，袖袍一挥，那几人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牵着我的手，如入无人之境般长驱直入。
「沈清夜！」
一声厉喝从空中传来。
一位紫袍老者御剑而至，身后跟着数十名精锐弟子，「你好大的胆子！」
我心头一跳。
这老者竟直呼老祖名讳？
「玉衡子，」
沈清夜冷笑，「三百年不见，你倒是老了不少。」
那玉衡子闻言一震，仔细打量沈清夜，突然脸色大变：「不可能！你...你怎么...」
「让你们宗主出来说话。」
沈清夜打断他，「否则我不介意再拆一次你们山门。」
「狂妄！」
玉衡子怒喝，剑光如雨点般袭来。
沈清夜不躲不闪，只是轻轻抬手。
所有剑光在距他一丈处凝滞，然后原路返回！
玉衡子慌忙闪避，还是被划破了衣袖。
「星河倒转？！」
一个年轻弟子惊呼，「这明明是我宗秘传...」
「住口！」
玉衡子厉声喝止，再看沈清夜的眼神已经带上恐惧，「你...你究竟是谁？」
「我说了，叫你们宗主出来。」
沈清夜语气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僵持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来人一袭玄金道袍，面容威严，额间一道金纹熠熠生辉。
「玄天宗主。」
沈清夜微微颔首，态度竟有几分...恭敬？
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合欢宗老祖对正派领袖行礼？
这不合常理！
「这位小友是...」
宗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的道侣。」
沈清夜侧身半步，将我挡在身后。
宗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灵雾谷之事我已听闻，确是我宗管教不严。涉事弟子已押入刑堂，药田损失双倍赔偿，沈道友以为如何？」
沈清夜眯起眼：「就这么简单？」
「那依道友之见...」
「我要进藏经阁一观。」
此言一出，玄天宗众人哗然。
藏经阁是宗门重地，连本门弟子都需特许才能进入。
宗主沉吟片刻，竟点头应允：「可以，但只限你一人。」
沈清夜转向我：「在这等我。」
我拽住他的袖子：「师兄...」
「放心。」
他捏了捏我的手，「玄天宗好歹是名门正派，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
他随宗主离去后，玉衡子派人将我「请」到偏殿等候。我坐立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清夜对玄天宗的熟悉程度，还有那些只有亲传弟子才能学的剑法...
两个时辰后，沈清夜终于回来了，脸色异常苍白。
「走。」
他简短地说，拉着我就往外走。
回程的飞剑上，他异常沉默。
我偷偷观察他的侧脸，发现他眉心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黑气。
「师兄，你不舒服吗？」
「没事。」
他勉强笑了笑，「回去别跟人说我们来过玄天宗。」
我点点头，心里却疑窦丛生。
在玄天宗藏经阁里，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10
当晚，清心居异常安静。
我辗转难眠，起身想去厨房煮些安神茶，却听见主室传来压抑的声音。
「师兄？」
我轻轻推开门。
沈清夜蜷缩在榻上，额头布满冷汗，眉心那道黑气越发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