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我试探着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脚步声停在了我的卧室门口，接着是门把手转动的"咔嗒"声。我顾不上多想，举着台灯冲上楼，猛地推开卧室门——
空无一人。
床上的日记本还保持着原样，窗户也关得好好的。但梳妆台上的小镜子却莫名其妙地翻了个面，背面朝上放着。
"见鬼了…"我这次是真觉得这栋房子有问题了。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连夜逃回市区时，手机突然响了，吓得我差点跳起来。来电显示是"林宵"。
"喂？"我接起电话，声音还在发抖。
"小满？你还好吗？"林宵的声音带着关切，“我刚才好像听到你那边有动静。”
"你…你在哪？"我紧张地问。
"我在家啊，就隔着两栋房子。"他顿了顿，“要不要我过来看看？”
"不用了！"我脱口而出，又觉得太失礼，赶紧补充，“我是说…太晚了，不麻烦你了。可能只是老房子常有的响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看到那本日记了吧？”
我心头一跳：“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轻笑一声，“白老太太的日记在附近很有名，据说记载了不少…有趣的事。”
我盯着翻倒的镜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林宵，你说你是民俗学研究生…那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从学术角度来说，灵异现象往往是特定环境下的集体心理暗示…不过，"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如果你真的遇到了无法解释的事，记得在子时前关好所有镜子。”
"什么意思？"我追问，但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一夜我开着所有灯，裹着被子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宿。每次快要睡着时，总能听到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来回踱步。天亮时分，我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阳光已经洒满了客厅，昨晚诡异的氛围一扫而空。我揉着眼睛打开门，林宵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豆浆和油条。
"早啊。"他笑得阳光灿烂，完全不像半夜讨论鬼故事的人，“猜你还没吃早饭。”
我这才发现已经上午十点了。林宵很自然地走进来，把早餐放在茶几上。阳光下，他眼角那颗泪痣显得格外明显。
"昨晚睡得怎么样？"他状似随意地问，眼睛却扫视着客厅每个角落。
"还行…"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就是家具会自己移动这点比较吓人。”
出乎意料，林宵不但没嘲笑我，反而认真地点点头："白家老宅的’会跳舞的家具’，在本地志怪录里很有名。"他指了指那把太师椅，“特别是这把椅子，据说是白凤仙最爱的物件，经常半夜自己换位置。”
我豆浆喝到一半差点呛住：“等等，你是说这栋房子闹鬼是…公开的秘密？”
"算是吧。"林宵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发黄的旧书，《青山镇志异录》，翻到某一页推到我面前，“你看，1937年就有记载了。”
书页上赫然写着：“白氏女子凤仙，居城西宅院，善琴棋。宅中器物常自移，尤以红木太师椅为甚，乡人谓之’活物’…”
我头皮发麻：“所以中介说的’需要特殊买家’是这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