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才三个月，骨髓采集会不会太早？”医生的声音透着犹豫。
“何然的白血病不能再拖了。”莫聿深的声音冷得可怕，“孩子的健康我不在乎，只要能救然然。”
“那何安这边怎么处理？”
“她已经疯了，送进精神病院，没人会在意一个疯子说什么。”
录音笔在我手里几乎要被捏碎。原来，连疯子都做不成，最后只能被丢进精神病院。
在陆放的帮助下，我策划了一场“自杀”。
那天是莫聿深举办的慈善晚宴，各路名流云集。我趁他离开时，打碎了床头的水晶花瓶，用碎片在手臂上划了几道口子。血流得很吓人，但都是皮外伤。
我倒在浴室里，等着佣人发现。
“天哪！少夫人割腕了！”
救护车的呼啸声撕裂了夜空。莫聿深匆忙赶回来，脸色惨白。
“安安，你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他握着我的手，声音颤抖，演技真好。
救护车在半路停下，陆放的人将我接走。我迅速换上一袭红色晚礼服，和陆放一起赶向那场晚宴。
当我站在宴会大厅门口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何小姐，您不是…” 服务生目瞪口呆。
我微笑着走向主席台，聚光灯打在我身上。台下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不是说她割腕了吗？”
“怎么又出现了？”
就在我准备公布录音时，莫聿深却镇定地走上台，他身后跟着我那“病重”的妹妹何然。
何然穿着白色的长裙，脸色红润，哪里像个白血病人？
莫聿深拿过话筒，对着台下的宾客露出温和的笑容：“各位来宾，今晚除了慈善拍卖，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他伸手揽过何然的腰：“为了庆祝然然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手术成功康复，莫氏将向医疗基金会捐赠十个亿。”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何然娇羞地靠在他肩膀上，声音甜腻：“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现在身体很好。”
然后，莫聿深看向我，眼中满含“痛心”：“安安，我知道你因为孩子的离世精神受创，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乖，跟我回家，我们会给你最好的治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眼神里写满了同情、怜悯，还有对疯子的恐惧。
何然对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那笑容残忍得让我想吐。
我站在聚光灯下，手里紧握着录音笔，却发现自己成了最大的笑话。
人们议论纷纷：
“可怜啊，失去孩子疯了。”
“还好莫先生不离不弃。”
“这种精神病人应该送进医院。”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原来莫聿深早就算准了我的每一步。
4
我被当成精神病人，更加严密地囚禁在别墅的地下室里。
莫聿深不再伪装，他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就像在审视一件即将报废的工具。
他让人在墙上装了一面巨大的单向镜，镜子对面，是育婴室。我能看见我的儿子，却无法触碰。这种折磨比直接杀了我更残忍。
地下室的墙壁是特制的隔音材料，就算我喊破嗓子也传不出半点声响。墙角放着一张简陋的铁床，床头挂着一个监控器，红灯持续闪烁。
何然踩着高跟鞋走下台阶，每一步都踩在我心上。身上的香奈儿套装光鲜亮丽，和这阴冷的地下室形成强烈对比。她在我面前坐下，翘起二郎腿，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