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姐姐递过来一个空杯子。
“去帮我洗洗，顺便接杯水。”
她语气理所当然。
我冷笑：“你脸比马路还宽？”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完了。
没想到，三分钟后，人事部经理亲自把我请进了办公室。
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你，明天不用来了。”
01
我跟着李婉走进人事部经理办公室。
门在我身后合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咔”，像是一道审判的闸门落下。
整个世界都被隔绝在外。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滞，带着高级香氛和压抑混合的味道。
李婉脸上的笑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深邃，像一潭看不见底的深水，每一圈涟漪都透着让人心底发毛的寒意。
她没有急着开口，没有宣读我的罪状，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她转身走向茶水台，动作慢条斯理地取出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
拆封，温杯，投茶，注水。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优雅，仿佛她不是在处理一个顶撞老员工的新人，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沸水注入壶中，茶叶翻滚，白雾蒸腾，模糊了她那张带笑的脸。
办公室里只听得见水流的“咕咕”声和瓷器轻微碰撞的脆响。
这比任何咆哮和指责都更让人窒息。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一下，又一下，声音大得我自己都能听见。
但我强迫自己站得笔直，下巴微抬，目光平静地落在她从容不迫的背影上。
我不能露怯。
一旦示弱，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罪。
终于，她端着一杯沏好的茶，转过身来。
琥珀色的茶汤在白瓷杯里轻轻晃动，热气氤氲。
她将茶杯放在我面前的桌上，却没有请我坐下的意思。
她自己坐进那张宽大的皮质老板椅里，身体向后靠去，整个人都陷在阴影中。
“白苏。”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挠着我的神经。
“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做？”
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反而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像一个生物学家在观察一只罕见的、具有攻击性的小动物。
我直视她探究的目光，那双眼睛在镜片后闪着精明的光。
“李经理，我想反问一句，那种不合理的要求，为什么需要被接受？”
我的声音很沉，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我的原则，就是我的底线。
李婉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那抹诡异的笑容在她唇边漾开，更浓了。
她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是那种看透一切，又觉得饶有趣味的笑。
她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
“有意思。”
她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动作。
她站起身，走到办公室一侧墙边的书柜前，拉开了一扇毫不起眼的柜门。
我原以为里面会是文件、档案之类的东西。
可柜子里，根本不是文件。
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还有一排排贴着标签的档案袋，看起来神秘又诡异。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李婉从中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两个大字：“考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