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沈知意不知如何接话，“觉得您不像普通的山野老人。”
陆沉忽然笑了：“明日开始，我教你读书习武如何？山中日子漫长，总得找些事做。”
沈知意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就当是……”陆沉的目光落在她清丽熟悉的眉眼间，“报答故人之恩。”
3
清晨，沈知意被一阵规律的“哒哒”声惊醒。她推开窗户，看到陆沉正在院中练剑。银发老人手持一柄木剑，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与美感，完全看不出是七十岁高龄的人。
沈知意看得入迷，直到陆沉收势才回过神来。
“醒了？”陆沉擦擦额头的汗，“来，从今天开始教你基本功。”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梦境。每天清晨，陆沉都会教她剑法和拳脚功夫；午后则在书房教她读书写字——沈知意不得不假装自己不认识古代文字；晚上，两人常在院中赏月谈心，陆沉会讲些年轻时的故事，却总是巧妙地避开战场上的细节。
一个月后的傍晚，沈知意在溪边洗衣时，玉佩不小心从衣领滑出。她慌忙想藏起来，却听到身后传来陆沉的声音：“那枚玉佩…能给我看看吗？”
沈知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解下玉佩递给他。陆沉的手在接触到玉佩时明显颤抖了一下，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陆”字，眼神变得异常温柔。
“这是我小时候，父亲给我的。”他低声说，“后来…送给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沈知意心跳加速：“那个人…是谁？”
陆沉将玉佩还给她，目光深邃：“一个像你一样的姑娘。勇敢、善良，愿意为他人牺牲一切。”他顿了顿，“你戴着它，很合适。”
“您认识我？”沈知意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她多日的问题，“我是说…在我来这里之前？”
陆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你来到这里，或许正是天意。”
那天晚上，沈知意辗转难眠。她取出玉佩仔细端详，突然注意到玉佩背面刻着两行小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不是《诗经》中的句子吗？陆沉说这是他送给重要之人的信物…沈知意的心突然揪紧了。难道在某个她不知道的时间线上，她和陆沉曾经……
4
山中岁月如流水，转眼三年过去。在陆沉的悉心教导下，沈知意不仅武艺精进，还学会了这个时代的礼仪和文化。她曾多次想询问陆沉关于玉佩和穿越的事，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谜题，或许保持神秘更好。
“知意，你已经学有所成，是时候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了。”一个春日的早晨，陆沉突然说道。
沈知意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您要赶我走？”
陆沉摇头：“不是赶你走。你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这深山老林，不该困住你的一生。”
沈知意沉默了。她确实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但离开陆沉…这个如师如父的老人，已经成为她在这个时空最亲近的人。
“我会回来看您的。”最终她这样说。
陆沉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她：“带着防身。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先保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