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菜市场的草莓，日料店的“交心”，线上配合的默契……那些我以为的，甚至让我心尖微颤的瞬间……全是假的？
全是演戏？
全是为了他的“调查”？
愤怒和心碎像岩浆一样喷涌而出，烧得我浑身发抖，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地冲出眼眶。
“沈栖迟，你利用我，你混蛋！”
我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对他嘶吼，想用尽全身力气把水杯砸过去，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冰冷。
沈栖迟嘴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
“呜哇”“呜哇”。
刺耳嘹亮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最终清晰地停在了楼下！
我和沈栖迟同时脸色一变！
“砰！砰！砰！”
下一秒，沉重的、带着绝对力量的砸门声狠狠砸在我们紧绷的神经上！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立刻开门！”
冰冷威严的喊话声穿透厚重的金属门板！
“哐当！”
厚重的金属门立时被暴力撞开！
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一齐涌入，黑洞洞的枪口冰冷地指向我们！
为首的中年警官目光如炬地扫过我和沈栖迟，亮出证件和一张盖着鲜红印章的纸。
“沈栖迟先生，姜糖女士！我们怀疑你们与一起重大国际珠宝盗窃案有关！现在依法对你们进行拘传！”
8
冰冷的审讯室，惨白的灯光打在脸上，刺得眼睛生疼。
手腕上金属手铐的寒意，冻得我浑身发僵。
对面的警官姓张，眼神似刀，反复播放着那天在云端顶层会所我和沈栖迟签协议的画面，还有“深海之泪”的鉴定报告。
“‘深海之泪’是奥赛博物馆失窃赃物，是三世纪“桑托斯王朝’的宝物，你们通过非法手段抢购获得，涉嫌销赃。”
他顿了顿，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锁住我，然后，抛出了那颗足以将我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
“沈栖迟先生已经初步承认，他利用了你的信息渠道，但整个计划的构思、核心操作和最终意图——是你主导的！”
“什么？我主导”？
我瞬间站了起来，随即又被按坐回去。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无情地烫在我心上！
眼前阵阵发黑。
沈栖迟……
那个在菜市场，用商业术语砍价、帮我挡住撞我的大妈，递给我草莓时露出一丝温情的男人！
那个在日料店，带着一丝疲惫讲述创业艰辛、让我心尖莫名发软的男人！
那个在生死关头，用身体死死护住我的男人！
现在，他亲口指认这一切的“主导”是我？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背叛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不……不可能！他撒谎！”
我猛地抬起头，泪水早已糊了满脸。
“是他找到我的！是他提供的技术！是他把我拖下水的！”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般的腥气，从撕裂的喉咙里挤出来。
“我只是个普通打工的，一家小公司的财务。”
巨大的委屈和无力感让我浑身发抖，声音破碎不堪，“我有什么能力去主导国际盗窃案？”
“沈栖迟！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最后一句诅咒，我几乎是泣血般喊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