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求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家老头子…”她对着紧闭的急救室大门，声音嘶哑地哭求，破碎得像被撕烂的布帛。几分钟前，她被几个保安几乎是架着从那部倒霉的电梯里弄出来的，电梯卡在两层楼之间，救援耽搁了太久。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老头子不能死！他要是死了……那些她偷偷藏起来的东西……那些他年轻时在实验室里鼓捣的、连名字都拗口的瓶瓶罐罐的配方……还有他书桌最底层抽屉里，那本用密码锁锁着的硬壳笔记本……上面记录的东西，绝不能见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带着一股冰冷的、混合着药味和血腥味的气息涌出来。走出来的不是穿白大褂的医生，而是一位戴着眼镜、神情疲惫而凝重的护士长。
赵金花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扑了过去，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抓破护士长的衣袖：“护士！我老头子怎么样了？啊？他怎么样了？”
护士长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避开她急切的目光，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沉重：“家属…请节哀。我们尽力了。苏明远老先生…因多器官衰竭，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轰！”
仿佛一个炸雷直接在赵金花脑子里炸开。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线，所有的感知都在瞬间被抽离。世界变成一片死寂的、旋转的黑暗虚空。护士长后面的话，像隔着厚厚的玻璃传来，模糊不清：“…急性中毒…毒素侵蚀太快…心内科的李主任又被意外耽搁了…没能及时赶到主持抢救…非常遗憾…”
李主任…被耽搁了？谁耽搁的？一个模糊的、染血的锥子影子在她混乱的思绪边缘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但此刻，这念头被更巨大的、灭顶的恐惧和绝望彻底碾碎。
“啊——！！！”一声非人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猛地从赵金花喉咙里爆发出来，像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划破了医院走廊压抑的死寂。她双腿一软，整个人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沉重地向前扑倒下去。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