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我重生在高考后的廉价网吧。
前世为女友林薇薇借高利贷,最终被逼跳楼。
今生我撕掉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在网吧老板鄙夷的目光中疯狂敲代码。
“穷鬼还学人玩电脑?电费都付不起!”老板吐着瓜子壳嘲讽。
十年后比特币暴涨,他跪在我公司楼下举着“求陈总卖币”的牌子。
记者问我如何从穷小子成为区块链教父。
我搂着身旁的白月光许清婉:“多亏当年,有人逼我撕掉了懦弱。”
1.
我叫陈重,沉重的重。
上一世,这名字像个谶语,沉重地咽下所有苦果,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2005年那个闷热的夏夜,我攥着那张印着“江城大学计算机系”的薄纸,像攥着全家人勒紧裤腰带供出来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一头扎进了街角那个叫“极速”的黑网吧。
网吧内空气浑浊得像凝固的油脂,充斥着劣质烟味、汗臭和泡面汤的酸腐气。
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打在脸上,映出旁边林薇薇——我那时以为会是一生挚爱的女孩——紧蹙的眉头和毫不掩饰的嫌弃。
“陈重,我妈说了,大学那点补助够干什么?你得想办法。”
她涂着廉价亮色指甲油的手指敲着油腻的桌面,声音又尖又利,“我表姐男朋友,搞那个什么‘项目’,投一万一个月就能翻倍!稳赚!就差最后十万入伙,我们就能在江城买个小房子首付了!”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我看着她描画得过于用力的眼睛,那里只有对金钱赤裸裸的渴望,没有半分对我前途的考量。
前世的我,被这双眼睛里的“未来”蛊惑,像个虔诚又愚蠢的殉道者。
我回了那个破败得如同废墟的家,对着父母佝偻的背影和愁苦的脸,跪下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咚咚作响。
最终,父亲沉默地抽了一宿旱烟,母亲抖着手,从全家赖以活命的存折里取出了最后的八千块,又颤巍巍地递给我几张皱巴巴的借据——那是她豁出脸面向所有沾亲带故的人家磕头求来的高利贷,整整十万块,利息高得能刮骨吸髓。
钱给了林薇薇。
她脸上的笑容像昙花,只绽放了一瞬,随即是更深的贪婪。
那个“项目”自然是骗局。
债主提着砍刀砸碎了我家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父母的哭嚎求饶声至今在我噩梦里回荡。林薇薇?她像人间蒸发,只留给我一条冰冷决绝的短信:“跟着你这种废物,我看不到一点希望。”
最后,在那个寒风能刮进骨头缝的冬夜,我爬上江城最高烂尾楼的天台,看着脚下这片吞噬我血肉的城市霓虹,纵身一跃。
坠落时耳边呼啸的风,像无数恶鬼在嘲笑我的愚蠢。
——然后,我就闻到了那股熟悉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烟味汗味和泡面汤的网吧气息。
眼前是2005年“极速网吧”那台十七寸CRT显示器油腻腻的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刺眼:2005年7月12日。
旁边,林薇薇那张年轻却刻薄的脸正不耐烦地等着我的回答,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像催命符。
“喂!陈重!跟你说话呢!听见没?十万!就十万!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趁早说,别耽误我!”她的声音尖锐地穿透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