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在他走后，忽然叹了口气：“你看他，多拼啊。”
林晚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碗里剩下的半碗汤。汤凉了，表面结了层薄薄的油膜，像层看不透的雾。
第二章 惊雷
林晚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她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里，喊陈默的名字，跑着跑着，却看到他和苏晴手牵手从雾里走出来，两人都对着她笑，那笑容让她脊背发凉。
她坐起身，摸了摸身边，是空的。陈默又没回来。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她拿起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消息。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了，他总说在加班，可林晚上周去他公司送文件，前台说他七点多就走了。
她披了件外套下床，想去倒杯水，经过客厅时，瞥见陈默忘在家里的平板电脑还亮着。是苏晴发来的消息，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睡了吗？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林晚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记得苏晴今晚说回父母家，根本不用陈默送。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落下。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她闭了闭眼，输入那串熟悉的数字。
聊天记录停留在晚上十点。苏晴发了张照片，是她今天穿的那条米白色裙子，配文：“好看吗？特意为你穿的。”
陈默回复：“好看。等下开完会去找你。”
下面还有更早的记录，往前翻，密密麻麻的，时间跨度竟然有大半年。他们聊工作，聊生活，聊那些从不跟林晚说的心事。苏晴会发自己做的便当照片，说“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陈默会发酒店地址，说“今晚有空吗”。
林晚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指尖抖得厉害。她看到苏晴发的：“她好像有点怀疑了。”
陈默回：“别担心，她那么相信你。”
最下面是去年冬天的记录，林晚去上海出差那周，苏晴发了张照片，是在他们卧室拍的，她穿着林晚的睡衣，配文：“借你的穿一下，很舒服。”
陈默回了个亲吻的表情。
林晚感觉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迅速退去，留下彻骨的冷。她扶着沙发扶手才站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那些微妙的不对劲，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涩，都不是错觉。
她不知道自己在客厅坐了多久，直到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才猛地抬起头。
陈默推门进来，看到坐在黑暗里的林晚，明显愣了下：“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他走过来想开灯，被林晚拦住了。
“你去哪了？”她的声音很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加班啊，不是跟你说了吗？”陈默的语气很自然，弯腰想抱她，“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林晚避开他的手，指了指桌上的平板电脑：“她睡了吗？”
陈默的动作瞬间僵住。他顺着林晚的视线看向屏幕，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晚晚，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林晚站起身，黑暗里她看不清陈默的表情，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擂鼓一样，“解释你们怎么瞒着我在一起大半年？解释她穿我的睡衣睡在我们床上？还是解释你们把我当傻子，看着我像个笑话一样，在你们面前扮演恩爱夫妻和最好闺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