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眼角滑落，落在冰冷的枕头上。
原来真的没了。
我在这一刻彻底清醒。
十年婚姻，我忍气吞声，低声下气，把自己活成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可换来的是什么？
丈夫的冷漠，儿子的仇恨，小三的嚣张。
甚至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被他们亲手逼死。
我笑了。
笑声沙哑，带着撕裂般的绝望。
笑到最后，眼泪决堤，止都止不住。
“赵敏，你真可笑。”我喃喃自语。
在病床上，我用尽全力做出了一个决定。
从今天开始，这十年的荒唐婚姻到此为止。
儿子不要了，老公也不要了。
我会去见律师，签离婚协议。
从此以后，我要把所有的力气，所有的爱，全部留给自己。
这一刻，我心彻底死了。
却也终于，重生了。
02
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洒下来。
刺眼，却暖不起来。
我坐在病床上，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病历单。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保胎不成，子宫受损，以后想再怀孕很难了。”
心口狠狠一缩。
孩子没了，以后也再难有了。
这就是李峰给我的十年婚姻。
眼泪打转，可我生生逼了回去。
哭？哭给谁看？
李峰根本不在乎。
门忽然被推开。
李峰大步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赵敏，你闹够了没有？”
他语气不耐烦，眼神冷漠。
像是来质问我，而不是来看望我。
我盯着他，声音沙哑：“孩子没了。”
他眉头微皱，沉默两秒，却只是淡淡开口：“活该。谁让你跟陆岚吵？她受不了才自杀的，你就该反思。”
我的心狠狠一抽，仿佛被撕开。
“李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嗓子发紧。
“我说得很清楚。”他冷声道，“德明推你，也是因为你太过分。你逼得陆岚生不如死，还想怪谁？”
我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连孩子的死，他都能推到我头上。
这是我十年里最亲近的男人啊。
“李峰，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你的妻子！”
“妻子？”他冷笑，“可在我心里，你永远比不上岚岚。”
轰的一声。
我的世界彻底塌了。
十年的付出，到头来一句“比不上”就被践踏。
我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差点吐出血来。
可就在这窒息的绝望中，一股前所未有的冷静突然涌上心头。
够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刀。
“好，李峰，那就离婚吧。”
李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
随即，他脸色阴沉：“你闹够了没有？每次吵架都要提离婚，你以为我会信？”
我笑了，笑得心凉如铁。
这一次，不是闹。
我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翻出律师的联系方式。
“我已经联系好律师了，协议马上拟好。李峰，这一次，我说到做到。”
李峰眼神一凛，终于有些动摇。
“赵敏，你别犯傻。”
“傻的是我这十年。”我咬紧牙关，“从今天起，我不再傻了。”
他想说什么，却被护士敲门打断。
“病人需要休息，请家属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