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间，我妈找来，抡起棍子砸在他头上。
“畜生，她是你的女儿啊！”
她似乎用尽了毕生气力和恨意，爸爸后脑勺血流如注，面目朝下砸在地上。
说到这里，我扯起嘴角笑着向妹妹：“就像你说的，98年的那场洪水不久后漫到了我们镇上，我和妈很容易就把爸爸水葬了，连痕迹都没留下。”
“你撒谎，”妹妹支走方凯，稍微放松，“妈怕讨债的人来找我，自从开学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根本没回家。”
第五章
我静静看着妹妹片刻，心底再次翻涌出无尽的仇恨：“是啊，妈也抛弃了我。”
我多希望，至少我妈是心疼我的。
可当我找到她时，她却哭着求我：“你已经这样了，别再闹了，就让你妹妹代替你读完大学，博个好前程，十年后你还完你爸的赌债回来，她也能帮衬你。”
我已经烂了，难道就活该继续烂下去，烂透也无所谓吗？
牺牲我一个，其他人都圆满了。
多荒唐呐，却又荒唐的合情合理。
“你到底走不走？”妹妹看了下墙上的钟表，11：00，她急了，再有半个小时，她的婚礼该开始了。
“当年的事，是爸对不起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忍你很久了，既然已经撕破脸，我不妨告诉你，你今日敢毁了我的幸福，我就报警，把你杀了爸的事告诉警察。”
我也瞥了眼时间：“不怕方凯的妈妈嫌弃你家世不清白了？”
妹妹抵住太阳穴揉，咬了咬牙：“就算如你所愿，闹的他妈嫌弃，但方凯爱我，会理解我的。”
我戏谑：“方凯啊，当然会理解你了。”
“你什么意思？”我每每提及方凯，她都格外容易激动，拿出手机按下“110”，手指就停在拨通键上，威胁：“你自首，还是我报警，你选一个。”
“我今天可不是来选这个的。”我抬手打掉她手机，“至于杀爸的主犯，等你醒来后，我保证给你个惊喜。”
她急着捡手机，却踉跄滑坐在地，这才恍然惊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迷药，进来抱你后，你不是还打了个喷嚏吗？”
我将手中外套还没干透的肩部凑到她面前，“不怪你不警惕，我把香水喷的浓。”
“救~”她意图求救，我用沾了药的衣服捂住她口鼻。
她挣扎的动作渐软。
“你要杀我？”她软嗒嗒躺在地上，已在昏迷的边缘。
我取下她的头纱：“死不了，和四年前你亲手倒给我的那杯橙汁里加的料是同一种。”
“不，姐你放过我，我不要！”
她最后一挣扎，彻底失去意识。
第六章
迅速交换了我俩衣服，我将她塞进大皮箱。
这皮箱是我昨日趁她出去后放进来的，拜我们姐妹一模一样的长相所赐，叫前台开房门时，并未引起怀疑。
穿衣镜里映出我穿婚纱的模样，我比划着戴新娘胸花。
“诺诺，好了吗？”方凯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瞥了眼角落里的皮箱，拉开房门，方凯一袭白色西装，像极了我还相信童话时，幻想中的王子。
“你给我戴。”我将胸花递给他。
“好。”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接过胸花，视线从我手上滑过时，原本微笑的眼神微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