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桐脸色微变，张了张嘴。
妈赶紧扯她袖子，使眼色。
周雨桐挤出笑：“川子说得对，应该的，保险。”
她在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共同借款人确认书上，签了字。
笔迹有点抖。
妈在旁边，笑容有点僵。
手续办完，合同一式两份。
工作人员递过来：“林先生，这是您的合同副本，请收好。”
我接过来。
厚厚一沓纸。
“周女士那份复印件，我们会寄到她登记的地址。”工作人员补充。
妈和周雨桐同时松了口气。
拿着合同走出银行。
妈喜滋滋的：
“川子，这下好了！浩儿的事有着落了！雨桐啊，你先拿着折子，等……”
“合同我拿着。”我把合同塞进怀里。
妈和周雨桐都停下脚步。
“放你那儿干啥？”妈伸手想拿。
我避开她的手。
“银行给我的，就是我的。放铺子里保险柜，稳当。”
我拍了拍胸口的合同。
“下周初八是吧？放心，我娶。”
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理会她们在身后的眼神。
回到修车铺。
卷闸门拉下。
我掏出那份合同， 用那几张旧报纸仔仔细细裹了三层。
放到墙角那个最旧、满是油污的工具箱最底层。
上面压满零碎的螺丝、废垫片。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一丝痕迹。
盖好箱盖，放到工具架的最底层。
抬头看了眼日历。
离初八，还有五天。
快了。
07
初七，傍晚。
我走到家门口。
里面传来电视声和妈的笑声。
掏出钥匙开门。
妈正站在客厅镜子前，比划着一件崭新的红裙子。
“川子回来了？”她扭头，满脸是笑，“快看看妈明天穿这个咋样？喜庆不？”
我没接话。
目光扫过客厅。
周雨桐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毯子。
林浩的房间门关着，里面传出游戏机的音效。
“妈。”我叫了一声。
她从镜子前转过身。
我掏出那把磨得发亮的铜钥匙。
修车铺的钥匙。
“给。”我递过去。
妈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抓过钥匙。
“哎哟！好好好！”她攥紧了钥匙，笑得合不拢嘴。
“这才像我儿子！懂事！”
她的力道很大，拍得我晃了一下。
周雨桐推着轮椅过来。
停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
她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