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关上那扇薄薄的铁门，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与疯狂，我背靠着门板，才感觉浑身脱力，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T恤，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客厅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是妈妈的味道。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熟悉声响，还有爸爸偶尔的咳嗽声。
“小默？是你回来了吗？外面吵吵嚷嚷的，出什么事了？”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关切。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眼底翻涌的酸涩。前世，就是这对为了我操劳一生、最后却被柳如烟一把火烧死在屋里的父母……他们还活着！就在眼前！
我用力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没事妈，好像是楼上哪家电路老化起火了，消防车都来了，火也灭了。” 我一边说，一边走向厨房。
妈妈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旧围裙，正在翻炒着青菜。爸爸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剥着蒜，看到我进来，抬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叠在一起：“回来就好，没吓着吧？离得远不？”
“不远，就在我们头顶斜上方的五楼，”我看着他们，每一个字都说得缓慢而清晰，像是在确认某种失而复得的珍宝，“柳如烟家。”
“柳家？”妈妈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蹙起，“那姑娘……没事吧？她爸妈好像经常不在家。”
“人救出来了，”我走到水槽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掌，试图浇灭心底那簇因复仇而燃起的、过于灼热的火焰，“脸烧伤了，挺严重。还有个男的……没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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