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乔暖盯着那张象征财富与“负责”的黑卡，又缓缓抬起视线，对上沈聿那双深邃、认真，甚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的眼睛。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了上来，瞬间烧光了所有的羞耻和慌乱。
负责？
多么古老而充满父权意味的词！仿佛她是一个需要被“善后”的物品，一场需要被“买单”的意外！十年不见，这位昔日男神是霸总小说看多了，还是活在清朝？！
乔暖猛地裹紧身上的薄被，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她没接那张卡，反而勾起唇角，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沈聿？”
她刻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一种刻骨的疏离。
“十年不见，你这‘负责’的台词……是跟哪个古早霸总剧里批发来的？成年人了，”她故意加重了“成年人”三个字，眼神扫过凌乱的床铺，带着破罐破摔的尖锐，“你情我愿的事儿（虽然她后半段基本断片），玩不起吗？”
沈聿拿着卡的手指明显僵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愕然和……受伤？快得让乔暖以为是错觉。
她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掀开被子，忍着身体的不适，强撑着最后的镇定和那点可怜的骄傲，迅速下床，抓起自己皱巴巴的连衣裙和外套，冲进旁边的浴室。
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让她窒息的空间和男人。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又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头发乱得像鸡窝，嘴唇还有点肿。乔暖看着镜中的自己，懊恼得想撞墙。
“乔暖你个猪！果汁果酒分不清吗？！”
“抱谁不好抱沈聿？！那是你能抱的吗？！”
“还玩不起……玩不起个头啊！脸都丢到太平洋了！”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套衣服，一边在心里疯狂唾弃自己。心脏还在胸腔里砰砰狂跳，一半是社死的余韵，一半是被那句“负责”点燃的怒火。
迅速整理好自己，乔暖深吸一口气，拉开门，目不斜视地往外冲，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大型社死现场。
“乔暖！”沈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急切的挽留。
乔暖脚步顿都没顿，只留下一句硬邦邦的：“忘了昨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门被大力关上，隔绝了身后那道复杂难辨的目光。
沈聿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里那张冰冷的黑卡，显得无比讽刺。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昨晚某个瞬间，她滚烫的指尖曾紧紧抓握过这里。
“忘了？”他低语，眸色深沉如墨，“乔暖，你让我怎么忘？”
（2）
回到自己那个堆满画稿、颜料、各种奇奇怪怪手办的小小工作室兼家，乔暖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懒人沙发里，鸵鸟般埋着头。
手机嗡嗡震动，是闺蜜苏苏的夺命连环call。
“暖暖！昨晚怎么样？听说你最后被沈聿带走了？！卧槽！快说！有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
乔暖有气无力地把昨晚的“果汁”乌龙和今早的“负责”宣言复述了一遍，省略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关键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