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全网称为"毒母"
福利院锁死铁门
说要把我癫痫儿子小宇的脑电波做成慈善基金K线
铁门上,小宇用带血手指写的"晓"字泡在红漆里
一
红漆还在滴。 一滴。两滴。 顺着铁门焊缝往下爬。
院长手机举得比枪高。 伪造视频循环播放。 “看啊!毒母苏晓拿病童当人质!” 屏幕里我面目狰狞,掐着小宇脖子。 是三年前他发病抽搐时我按住他手腕的监控。 被剪成恶魔掐喉。
围观的泼妇往前挤。 唾沫星子溅到视频上。 “这种妈就该浸猪笼!” “割肾抵债!割干净!”
债主狞笑着抡铁链。 带刺的钩子“哐”一声缠死门缝。 倒刺扎进我手背。 血珠子冒出来。
小宇被两个保安拖着脚踝往后拽。 校服磨出血印子。 他突然回头。 牙齿狠狠咬破食指。 带血的手指在红漆上划。 歪歪扭扭——“晓”。
铁门上的字在抖。 像三年前那个下午。 他踮脚站在板凳上往奶茶里撒核桃碎。 “奶盖要三层才不塌!” 话没说完人就栽进柜台。 癫痫发作。 奶茶泼了我满身。 POS机维修工骂着割伤我锁骨。 他抽搐的手指在血泊里画“晓”字……
“妈——” 小宇最后一声被保安捂住嘴。 拖进福利院后巷的黑影里。 铁门“砰”地关死。 焊枪火光还没灭。 债主的吼声刮过耳膜: “再碰门!老子把你肾剜出来挂门上!”
我扑过去砸门。 拳头砸出闷响。 像砸在死人胸口。 铁门焊死了。 真他妈焊死了。
院长晃着手机逼近。 镜头对准我脸。 “扫我二维码自首啊毒母!” 他手指戳我太阳穴。 指甲缝里嵌着小宇的核桃仁。 是昨天他发病前塞给我的。 过期了。发苦。
我突然跪下去。 指甲狠狠抠进铁门锈缝。 锈渣混着血钻进指甲盖。 疼。 但比不过小宇被拖走时指甲刮地的声音。 抠。 再抠深点。 指甲劈了。 半片指甲混着锈渣剥落。
把核桃仁从指甲缝抠出来。 塞进锈渣里。 血糊糊的团子。 腥。 苦。
院长还在笑。 手机镜头闪着冷光。 我扑过去。 血团子“啪”糊上摄像头。 锈渣扎进镜头孔。
“扫我儿子血字二维码!” 吼声撕破喉咙。 “再锁门——” “你眼珠就是下一个镜头!”
“滋啦——!” 蓝火花猛地炸开。 院长手机一抖。 屏幕裂了。 最后画面闪出铁链内侧。 一行刻痕: 7号仓。
债主突然惨叫。 铁链刺扎进他手腕。 红漆滴进小宇画的“晓”字里。 血字泡在漆里浮起来。
院长手机掉进泥坑。 屏幕还亮着。 7号仓的刻痕在火光里跳。 小宇的哭声从后巷飘来。 一声。两声。 像POS机吞币的声。
我舔掉手背的血。 铁腥味混着核桃苦。 7号仓。 超大杯加双倍绝望。 小宇的脑电波在墙里哭。 债主的铁链在滴血。 红漆还没干透。 我还有1小时57分。
跪着往前爬。 指甲缝的锈渣又渗出血。 这次往7号仓爬。 爬过伪造视频的残影。 爬过债主滴血的手腕。 爬过小宇画“晓”字的地方。 红漆蹭在膝盖上。 烫。
铁门焊死了。 但7号仓的刻痕在跳。 像POS机吐出的救命单。 我摸到锁骨旧伤疤。 三年前被POS机割的。 现在它在发烫。 烫得我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