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也让他更加疯狂地投入研究。他放弃了所有的社交,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靠着咖啡和面包维持生命。同事们都说他疯了,说他从一个严谨的科学家变成了一个沉迷幻想的疯子。他不在乎,他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就像在浓雾里行走,已经能隐约看到前方的轮廓。
有一次,他连续工作了七十二小时,盯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脉冲数据,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孩,是新来的实验室助理,叫林薇。“刘博士,你再这样下去,不等研究出宇宙的秘密,自己先成了宇宙的尘埃了。”林薇递给他一杯温水,语气里带着嗔怪。刘心飞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某个紧绷的地方松动了一下。
林薇成了他的助手,也成了唯一能理解他的人。她不觉得他的想法荒诞,反而帮他整理数据,提出各种角度的疑问。“如果人类是脉冲信号,那这些信号是怎么产生的?”有一次,林薇一边给培养皿里的细胞换液,一边问他。“也许……来自一个最初的意念。”刘心飞犹豫着说,“就像宇宙大爆炸,不是物质的爆炸,而是一个意念的诞生,这个意念分化出无数的脉冲,形成了我们现在的世界。”林薇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他:“这听起来像神话。”“神话或许就是未被证实的科学。”刘心飞笑了笑。
他们一起做实验,一起在深夜的实验室里讨论,一起看着窗外的星星发呆。刘心飞发现,林薇的脑电波脉冲有一种独特的频率,温和而稳定,像夏夜的晚风。他偷偷把她的脑电波数据保存下来,每次感到疲惫时,就调出来看看,那跳动的波形仿佛能给他注入能量。
研究在一点点推进。他们发现,不仅是人类的意识,地球上所有的生命,甚至非生命的物质,都在以某种脉冲的形式与宇宙进行着交流。一块石头的振动频率,一朵花的生长周期,一颗恒星的诞生与死亡,都是这个庞大生态系统里的脉冲信号。“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络,”林薇指着屏幕上交错的波形图,“我们都是这张网上的节点。”
这时,另一个问题浮现出来:如果人类是信号,那能否被复制?能否被创造?刘心飞想起了基因技术,人类已经可以通过基因编辑改变生物的性状,甚至克隆出完整的个体。如果把基因序列看作一种更复杂的“代码”,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掌握了一个人的全部基因信息,就能在“网络”里重新“生成”这个人?
他们开始尝试基因与脉冲信号的结合实验。他们采集了志愿者的基因样本,将其转化为数字信息,输入一个模拟宇宙生态的程序里,然后用特定频率的脉冲信号去“激活”这些信息。最初的结果令人沮丧,屏幕上只有杂乱无章的噪点。但他们没有放弃,不断调整脉冲的频率和基因信息的编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