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仙帝,弹指灭星辰,挥手造乾坤。
直到某天魔尊攻打山门,我听见他的手下小声吐槽:
“道具组怎么回事?这血海特效太假了!”
“骨龙模型卡半空了,快拉威亚!”
“老大演得真卖力,片酬结了吗?”
我默默收起准备自爆的仙力,转头问魔尊:
“兄弟,你片酬多少?要不这仙帝换你当?”
他当场哭了:“别啊,演一天领一天工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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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的金辉,蛮横地撕开笼罩着九重天阙的厚重云海,泼洒在凌霄仙宫那连绵起伏、仿佛由整块无瑕白玉雕琢而成的琉璃顶上。光芒流淌,折射出亿万道神圣璀璨的光柱,将整个悬浮于九天之上的仙宫映照得纤毫毕现,恍如遗世独立的神迹。仙禽瑞兽的鸣叫清越悠远,混杂着若有若无、沁人心脾的仙乐,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兜住了这片至高无上的宁静。
我,林玄,仙帝本尊,此刻正斜倚在凌霄殿那张大到能跑马的九龙盘云御座里。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缕垂落鬓边的白发,目光穿透殿顶镶嵌的星辰宝石,投向那片深邃无垠、星河流转的虚空深处。无聊。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几乎要将这具号称万劫不灭的仙帝之躯蛀空的空虚感,沉沉地压在心口。
“唉——”
一声悠长得仿佛能跨越万古的叹息,在空旷得能听见回音的大殿里散开。声音不大,却震得殿外侍立的两名金甲神将浑身一僵,腰杆挺得比手中的方天画戟还要直,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仙帝一叹,星河都要抖三抖,这是整个仙界刻进神魂的本能反应。
我意兴阑珊地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大殿中央。那里,一只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仙鹤正优雅地踱步,长长的喙叼着一枚流光溢彩的朱果。大约是感应到我的注视,它动作一顿,有些慌乱地扑腾了一下翅膀。结果乐极生悲,叼着的朱果一滑,“噗”地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滚。更倒霉的是,它自己一脚踩了上去,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平衡,像个笨拙的白色毛球,直挺挺地朝着旁边熊熊燃烧的万年紫檀香炉栽倒过去。
“唳——!”
一声凄厉的悲鸣骤然撕裂了殿内的仙乐。
炉内焚着的,可是能熔炼星辰精铁的“九幽离火”!那仙鹤的半边雪白翅膀瞬间被撩着,洁白的羽毛卷曲、焦黑,一股混合着蛋白质烧焦的糊味迅速弥漫开来。
我皱了皱眉,不是心疼那鹤,纯粹是觉得那味道有点煞风景。这仙帝当的,连养只鸟都能给自己加餐?我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只是极其随意地伸出食指,对着那满地打滚、惨叫连连的仙鹤,隔空轻轻一点。
指尖微不可察地掠过一丝涟漪。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霞光万道的特效。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仙鹤身上那狰狞跳跃的赤红火焰,如同被浇了一盆无形的冰水,“嗤”地一声瞬间熄灭。它翅膀上大片焦黑可怖的伤口,仿佛被一只神妙之笔飞快地抹过,焦炭剥落,露出底下新鲜粉嫩的皮肉,新生的洁白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簌簌”地生长出来,眨眼间便覆盖了伤处,光洁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油亮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