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见师父发话，虽有些不服气，还是躬身应道：“是，师父。”
王重阳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处机性子耿直，并无恶意，姑娘莫怪。”
“我明白的，”我摇摇头，“丘道长也是为重阳宫着想。”
自那以后，王重阳似乎特意多了些时间与我相处。有时是陪我在宫后的竹林里散步，有时是邀我在书房里喝茶。他话不多，但总能在我开口前，明白我的意思。
我渐渐发现，这个王重阳，和话本里那个一心向道、不苟言笑的形象，有些不同。他会在看到初生的竹笋时，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会在谈及百姓疾苦时，眉宇间染上忧色；会在我偶尔展露出对草木的细微感知时，露出好奇的神色。
“思瑶似乎对花草格外上心？”一次，他见我轻轻抚摸着一株快要枯萎的兰花，指尖萦绕的微弱仙力让那兰花渐渐舒展，便问道。
“嗯，从小就喜欢，”我笑着说，“它们虽不会说话，却最是真诚。你对它好，它便用花开回报你。”
王重阳看着那株重焕生机的兰花，又看看我，若有所思：“万物有灵，诚不欺我。思瑶身上，似乎总有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像……像冬日暖阳，又像初春融雪。”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活了上万年，听惯了恭维奉承，却从未有人用这样的比喻形容过我。
“道长谬赞了。”我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相处日久，我对他的好感日益加深，而他看我的眼神，似乎也渐渐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那不再是对一个落难女子的同情，也不是对一个神秘客人的探究，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但我始终不敢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我是青丘九尾狐上神，他是凡间修道高人，人神殊途，这话本里写得明明白白。更何况，我不知自己何时能回去，也不知留在他身边，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3 尾现世惊变
直到那次，欧阳锋突然闯上重阳宫。
那是个阴云密布的午后，欧阳锋带着他的蛇杖，一身黑衣，如鬼魅般出现在重阳宫广场上。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带着一股邪气：“王重阳，出来受死！你我之间的账，也该算算了！”
王重阳闻讯而出，面色凝重：“欧阳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闯我重阳宫？”
“井水不犯河水？”欧阳锋冷笑，“当年华山论剑，你夺了那《九阴真经》，真当天下人都服气吗？今日我便来讨教讨教，看看你这天下第一，究竟有几分斤两！”
说着，他便挥动蛇杖，带着凌厉的毒劲攻向王重阳。
王重阳拔剑相迎，两人瞬间战在一处。全真剑法刚柔并济，王重阳的内力更是深厚绵长，可欧阳锋的蛤蟆功阴狠毒辣，招招致命，一时间竟也难分高下。
全真七子见状，纷纷拔剑想要上前相助，却被欧阳锋带来的蛇奴缠住。广场上顿时剑气纵横，毒雾弥漫，一片混乱。
我站在廊下，看着场中激烈的打斗，心提到了嗓子眼。王重阳虽占据上风，但欧阳锋的毒太过霸道，他渐渐有些左支右绌，衣袖被蛇杖扫到，竟隐隐泛起黑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