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们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我，眼底是压抑的火焰。
「妖精。」他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我抚摸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轻声说：「好，我搬过去。」
我搬进了沈聿的顶层公寓。
这里，曾经是我作为沈星晚时，连踏足都不敢想象的地方。
如今，我却以女主人的姿态，住了进来。
沈聿对我很好，物质上，他从不吝啬。名牌包包、高定礼服、珠宝首饰，像流水一样送到我面前。
他甚至给了我沈氏集团旗下子公司的一些股份，让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温总。
他以为这些就能收买我，控制我。
他不知道，我每多收他一件礼物，心里的恨意就更深一分。
这天，我在他的书房里，帮他整理一份文件。
无意间，我看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抽屉。
我试着用自己生日作为密码，锁，应声而开。
我的生日，也是沈星晚的生日。
抽屉里只有一个陈旧的相框。
相框里，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少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
是十六岁的沈星晚。
是我。
照片的背后，有一行字，是沈聿的笔迹。
「我的星晚。」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的星晚？
沈聿，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
你亲手把我推向深渊，又在这里假惺惺地怀念什么？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眼眶发热。
不行，沈星晚，你不可以哭。
眼泪是弱者的武器，而你，要做复仇的利刃。
我深吸一口气，将相框放回原处，关上抽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晚上，沈聿回来时，我像往常一样，为他准备了晚餐。
他似乎心情不错，在餐桌上多喝了几杯。
「阮阮，」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这是他最近对我的新昵称，「城西的项目，第一期盈利远超预期。你功不可没。」
「那沈总打算怎么奖励我？」我笑着问。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
「喜欢吗？」
「喜欢。」我点头，「只要是沈总送的，我都喜欢。」
他很满意我的回答，亲自为我戴上项链。
冰凉的钻石贴着我的肌肤，我却感觉像烙铁一样滚烫。
「阮阮，」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声音里带着一丝酒后的微醺，「你真好。」
我看着镜子里亲密相拥的两个人，忽然开口：「沈聿，你爱过你那个侄女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沈聿抱着我的手臂，明显地僵硬了。
「为什么又提她？」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只是……」我转过身，面对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有些嫉妒她。」
「嫉妒她？」沈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嫉妒一个死人？」
「是啊。」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你总说我像她。我怕，你透过我，看的是她。」
沈聿沉默了。
他复杂的眼神落在我脸上，许久，才叹了口气，将我拥入怀中。
「别胡思乱想。」他的声音放柔了一些，「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愚蠢，固执。和你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