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公开处刑
第二天。 学院的官网上，挂出了对我的处分通告。 红头文件，黑色的宋体字，冰冷得像一份死亡判决书。 —开除学籍，撤销所有奖项，永不录用。
我成了整个大学的耻辱。 在公告栏下，我被所有人围观。 我看到了沈哲。 他站在人群里，不敢看我。 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恰到好处的“惋惜”和“痛心”。 演得真好。
然后，我看到了周教授。 我的导师，国内AI领域的泰斗。 那个曾把我当成关门弟子，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的老人。
他走到我面前。 所有人都安静了，等着看这场好戏。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只剩下冰冷的失望。 “顾念。” 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砸在我身上。 “你太让我失望了。” “学术，来不得半点虚假。” “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学生。” “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决绝地离去。 我站在原地，成了被神抛弃的孤魂野鬼。 全世界，都判了我死刑。
我回到公寓。 沈哲还没回来。 我打开他的电脑，输入了我的生日。 密码正确。 呵。
一个隐藏的文件夹，名为“备份”。 我没有费力去破解。 因为我知道密码。 是苏瑶的生日。 我曾无意中，看到过她的身份证照片。
文件夹里，是我的地狱。 有我讲解“克洛诺之眼”核心架构时的，偷拍视频。 有他和高天、苏瑶的聊天记录。 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策划、如何伪造视频、如何引导舆论，将我一步步推向深渊的，全部过程。
【高天：那个姓周的老头搞定了吗？】 【沈哲：放心，他最重名声，我随便透露一点‘证据’，他比谁都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苏瑶：哲哥哥你好棒！等拿到钱，我们去马尔代夫结婚好不好？】 【沈哲：好，我的宝贝。】
我一字一句地，看着。 把所有的证据，都拷进了一个微型U盘。 然后，格式化了他的硬盘。
我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 沈哲回来了。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念念，你要去哪？你别做傻事！”
我看着他。 看着这张虚伪的脸。 我笑了。 “沈哲，你的戏，演完了吗？”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晃了晃手里的U盘，“你的‘备份’，现在在我这里。”
他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惊慌错愕，然后是恼羞成怒。 “顾念！你敢！”
“我敢？”我一步步走向他，把U盘举到他眼前，“你猜如果我把它交给警察，或者‘量子跃迁’公司，会怎么样？”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苏瑶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手忙脚乱地接通，那边传来苏瑶惊恐的尖叫。 “阿哲！救我！我的车……我的车刹车失灵了！” 视频画面剧烈地晃动着，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夜景。
沈哲的脸，毫无血色。 我平静地看着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晚上九点整。
我对着电话那头，轻声说了一句。 “苏瑶，烟花好看吗？”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声巨响。 和死一般的寂静。
